时穿轻轻的扶起了黄娥,将黄娥搂在怀中:“一个根深蒂固的大家族,最讲究血脉清白,怎么可能平白认下我这个陌生人,我自家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黄娥瞪大了眼睛反驳:“大家族最讲究血脉清白?哥哥这话是听谁说的,事实上,恰好相反,大家族最希望的是传承。他们讲究嫡系这不错,但越是大的家族,越有一套自己的生存之道,他们恨不得天下人都随了他们的姓。
一个大家族传承百年,甚至千年,哪个家族中没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哪个家族的嫡支能够一直保持自己的嫡支地位,大郎听说过有这样的家族吗?
家族大了,总免不了有些不肖子弟,而越是家族传承悠久,族中的不肖子、寄生虫越多。这样的家族一旦崩溃,无数人就要失去根基——为了保持家族活力,哪个家族不曾悄悄的吸收过一些旁支杂姓,并入自己的家族,以便维持家族‘传承’,因为只要家族不倒,依附家族而寄生的那些人,就能得到保障。这样的事情,哪个家族没做过,那个寄生虫会反对别人养活?
哥哥现在有一个优势,你虽然忘记了过去,但谋生的手段并没有丢下,三星班今后必将名声越来越响亮,他们会干的砖石建筑,那是独一份,怎能不兴旺呢?
另外,这次端午节,咱们离了海州城,但褚姑娘还在,她穿着咱们设计的服饰出去过节,想不引人注目都难,这之后,我们这些女子谋生的能力也传扬出去,譬如那位连巡检,就敢找上门来试探——而这一些,都是在哥哥的指点下做出来的,哥哥有独立生活的能力,不需要家族出钱养活,还能不断的给家族带来名声,甚至家族一些空闲的人手,也能借这个机会进入哥哥的产业,得以养家糊口——这样的美事,哪个家族会拒绝?
之前,哥哥说自己姓‘时’,所以他姓家族只好干咽口水,如今只要哥哥向时家递出一份书信,愿意认祖归宗,剩下的事嘛,时家会做得天衣无缝的,人大家族常干这事。连这点力气都不出,他们以后怎么分享哥哥的成果,以及分享哥哥的成功?”
时穿听了,还没来得及表态,这会功夫,小船已经进入海州港区,开始在船流当中寻找缝隙,准备靠岸。
曾经有人说过,宋代的海船桅杆如林,船头船尾排起来,能够连续不断的从泉州连接到马尼拉,而海州城虽然不是大港,但这里是朝廷的六大茶叶交易中心之一,船来船往的,距离码头二十海里处的地方,船帆已经如林,越向里走,海面越是显得拥挤,无数的船只正在排队入港,无数的船只上面欢歌笑语。
许多来海州的船商不是第一次来,有些人知道海公子这艘奇怪的怪船,因为曾经有一段时间这艘样式奇怪速度特快的飞剪船就是海公子的名片,所以当快船在传海中快速掠动的时候,不少商人们都站在甲板上指点着飞剪船轻巧的身影,低声评判着。
这艘快船没有停在公众码头,它在船缝中左来右去,灵巧的钻动着掠过船流,小船轻巧一拐,眼前豁然开朗,前方的海面上几乎看不到帆影了。
这座码头是海州盐监的军用码头,也是淮南东路“拔头水军(海岸巡防队)”的锚地之一,现如今,也成了无为军与海州盐监、当地驻防水军三方联合走私的码头。码头上守卫的士兵显然认识这艘船,沿途寥寥几个巡逻船不仅没有拦阻,反而主动替飞剪船引水。
当然,码头上的士兵显然不知道海公子已经下南洋的消息,他们熟练的接过缆绳,将飞剪船系牢之后,一名巡检还点头哈腰的招呼穆顺:“穆老大,纲首(船主)这些日子来的船少了,兄弟们都快寡淡死了,前几日过节,几个兄弟还琢磨着,纲首也该来了吧……”
巡检的话嘎然而止,他看见船舱里鱼贯钻出十几名衣着艳丽的小娘子,其中一名七八岁的小女孩钻进一名大汉的怀中,嘁嘁喳喳的跟大汉说着什么,紧接着,那些女子排成一队,手里拖着大箱子,利索的从甲板上鱼贯而行,钻进了码头上等候的马车……这位巡检可算是在宋代,目睹了制*服*诱*惑的场景。
紧随着上岸的是时穿新获得仆人,因为时穿在海州城的住所地方还不够大,所以登岸的只有六名黑人女仆以及印度管家,他们将负责在城里照顾女孩子的日常起居,以及对小娘子们贴身保护。这些健壮的黑人女仆手里也拖着大箱子,她们麻利的将箱子在马车行李架上码好,而后钻入车厢,让车厢的黑暗吞噬了她们如同黑夜般的身体。
时穿也钻上了马车,马车开走后许久,巡检才回过味来,他赶紧擦干了口水,扯住正在卸货的穆顺结结巴巴的说:“那位大汉我恍惚记得,短发、身材高大……莫非是时大郎那群小娘子,啊,就时大郎从桃花观解救出的那群女子?呀。拐子的眼光果然不错啊。”
穆顺哼了一声,继续卸货,巡检拉住穆顺,眼巴巴的问:“既然是拐子拐卖过来的,她们的父母如果寻访不到的话,大约不会需要多少聘礼——我有一个弟弟,二十出头……”
第126章找一个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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