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穿望了黄煜一眼,眼角扫过褚素珍,发觉褚素珍一脸的关切,悄悄望着黄煜,而她身边,施衙内则紧张的观察着褚姑娘的动态……时穿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不要怪这些世家子弟生性凉薄,遇到事情首先想着摘除自己的关系,而且对待感情问题又极其冷静与理智……在大家族生存不容易啊,一个感情冲动、不知道克制自己的家伙,根本不可能被家族选作继承人。
褚素珍这一片情,有可能真的白费了。
然而黄煜不是坏人,他虽然想到歹徒特地约请他的疑问,虽然进门先谈时穿的新商品,但此时此刻,能够赶到此处露个面,已经是个支持态度了,肩负家族重任的他,表白的时候肯定不能先将自己的关切表达出来,唯有采取这种“局内旁观”的态度。
“虞山居然潜逃了?”时穿点头接受了对方的慰问,顺着对方的话题说:“他顶多就是受歹徒委托,出面邀请你而已,逃什么逃?”
蒙县尉拍拍脑门:“娘也,你们都在说什么,不要彼此打哑语,我这个本县治安负责人,你们说的,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施衙内赶紧上前,随口把昨天的情景复述了一遍,蒙县尉睿智的总结:“娘也,既然逃了,这说明有问题,做贼心虚啊。唔,歹人能那么快的找上虞山,没准他们以前认识,只要找到了虞山,没准能顺藤摸瓜,查清那群歹人的根底。”
黄煜插嘴:“如果是这般情况,恐怕你永远找不见虞山了。”
“也是啊。最近海州城可不平静。大郎,听说有和尚上你着院中闹事……嗯,你要一名衙役值班,我给你带来了两名。这样一来,你不是可以脱开身,上街多走走么……我给你说啊,昨日城里还发生一起奇怪的案件,本县有名的泼皮,闻名的穷困鬼洪三,居然莫名其妙的死在一条僻巷里,那厮死的时候倚墙而立,满脸微笑,通身上下找不见伤痕。
当然,那洪三也许是气数尽了,人都知道这痨病鬼活不长了,如果单独见了他的尸体,衙门根本不会理睬,但奇怪的是,洪三死的那个巷子里还有一名外县来的行商,他趴在自己的货担上好像睡着了,路人嫌他的货担碍事,要求他挪一挪,没想到竟然发现他早死了——那厮也是面带微笑,通身上下找不见伤痕。
更蹊跷的是巷尾还死了一个人,这女子居然在海捕文书上有名姓,是北地杀人越货、潜逃无踪的母大虫,其本家姓名已经无可查找。官上的海捕文书发了六年,如今她竟然静悄悄的死在海州城一条僻巷里,也是通身上下找不见伤痕,娘也,如果不是她脖子上纹的一支梅花让我想起一枝梅母大虫,我浑想不起查海捕文书的。”
施衙内张嘴结舌,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眉心。”
刚说完,施衙内发现坏了,说漏嘴了。他紧着解释:“我听父亲谈论过江湖上杀人的手段,据说人身有数十道穴位,打中一些必死的穴位,外表虽然看不出伤痕,但人一定必死无疑。比如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