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整,朝阳渐盛、风平气静。
“边氏诊所”,范先生早早地就将门口附近清扫得干干净净,边沐随手将门窗玻璃擦拭了一遍,无论走到哪儿,边沐都特享受窗明几净的质感。
诊所正常营业。
刚刚将抹布洗干净张挂在晾晒架上,手机响了。边沐的手机。
电话是岳医生打过来的。
“最近几天,你是不是往岑老那边推荐了一位重要病人,就是岑松雪,想起来没?”手机刚接通,岳医生那边就迫不及待地追问了好几句。
“倒是有这么回事,男的,姓石,能对上号不?”边沐也没当回事,随口回应了一下。
“没错!就是他,齐家大小姐的同父异母兄长,你怎么还跟他们搅和在一起了?”电话那头,岳医生好象带着某种情绪,匆忙间,边沐也无心分析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微妙情绪。
“朋友间正常咨询而已,我不是怕担不必要的责任嘛!算是推托到岑老师那边了,到底怎么啦?出啥事了?”意识到可能不大对劲,边沐赶紧追问道。
“老爷子骂你呢!说你避重就轻,把个惹祸根苗扔到他那儿,扬言要封杀你呢1
“啊?!至于嘛!作为后学晚辈,没把握的病人及时推荐到更高一级医疗机构或个人,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怎么还骂上人了?还封杀我?呵呵……算上上一次,这是第二回了,疲了1
“你没把握?真的?我怎么那么不信呢?”电话里,岳医生怀疑边沐跟她打马虎眼呢。
“小诊所那边你最清楚不过了,医疗条件有限,里里外外连个护士都没有,万一那位石先生在治疗过程中出点什么意外,你说,我咋弄?!开张不到一个月,这就关门啦?1电话这头,边沐笑着解释道。
“这倒也是,我也是听我爸说的,说是岑老爷子当时就爆发了!说你太小人了。”
“到底咋啦?”边沐追问道。
“好象……治疗过程中,姓石的突然流血不止,害得老爷子一通忙活,手忙脚乱地光止血就花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又折腾了三四个小时才找到病根,老爷子累得通身全是汗,旁边医护全都看到了,一起诅咒你不得好死呢1
一听这话,边沐反倒乐了。
“笑啥笑!你别告诉我你真以为老爷子就是随口说说,他要存心封杀你,最多也就是六周的事,信不?”电话那头,岳医生有点闹脾气了,出口警告了边沐几句。
“信!绝对信!不过……以老人家的医品,总不至于跟冯乐章、崔副院长之流行那种下三烂的阴暗之事吧?”电话里,边沐觉着以岑松雪的人品、声望,老爷子应该干不出“晖康”医院部分高层那种龌龊事。
“算你聪明!我爸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改天找个由头,你陪着他带点礼物借着这个机会干脆跟老先生认识一下,万一运气好,老爷子还真有可能收你为记名弟子呢,你是知道的,干你们中医那一行,‘择明师’几乎就成功了一半。”
“这……再说吧!假如令尊真有特别合适的时机,我确实应该拜会一下岑老师,也算是拜四方吧!专门为了缓和我跟老爷子的关系的话……那还是算了。”
“那都是后话了,你倒跟我说说,姓石的有可能突然出现大出血状况,事先你有预案没?”
“多少也有一些,不过,从始至终,我都没见过姓石的本人,全程完全是‘盲诊’状态,这种情况下,让我预测出血状况那可就有些勉为其难了。”电话里,边沐实话实说。
“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可是舒服多了,我就说嘛!你根本就不是那号人,得!我这边来病人了,再聊!没事多上小白楼跑几趟,有些人,必须交往,知道吧?”
“明白,明白!让你费心了,回见1说罢,边沐把手机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