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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1 / 1)

在第二次森图里亚会战时,普瓦洛曾以加速术提高骑兵的冲击力,帮助我们救出了围困中的弗莱德,那次战斗打开了我们的思路:虽然攻击性魔法在战场上没有太大的实际作用,但辅助性魔法却可以帮助军队大幅度提高战斗力,使之成为一支难以抗拒的力量。在攻击达沃城的战斗中,我们用相同数量的军队击败了纵横天下的温斯顿重装骑兵,以实际的战绩验证了我们的想法,构筑起了魔骑兵的雏形。

在眼下这支大约三千人的骑兵中,有近七十名魔法师。招揽这些魔法师并不困难,受到宗教和法制两方面的制约,魔法师们在大多数国家并不受保护和尊重。只有相当高阶的魔法师才会在冒险队伍中受到欢迎,通过完成雇主的任务领取酬劳,而一些低阶的魔法师甚至连自己的一日三餐都无法满足。许多法力较低的魔法师都有维持生计的第二职业,比如我们招揽的这群人中,就有两个蹩脚的裁缝、一个卖烤红薯的、四个木匠和七个马车夫。对于他们而言,即便是普通士兵的待遇也远较自己当前的生活要好的多。

在普瓦洛和红焰的安排下,这些魔法师接受了马术、体力和一些加速、防护、巨力等辅助魔法的训练,几个月之后,这些魔力并不强大的魔法师们已经学会了如何熟练地操控马匹,以及在颠簸的马背上集中精神,适时地施放法术。尽管教这些孱弱的人肉沙包骑马把红焰逼得精神衰弱,但这还不是整个训练中最艰难的部分,如何把这些法术融入骑兵阵列、如何调整法师与士兵的配合以及在战斗中如何保护几乎毫无防御力的魔法师才是训练的真正重点和难点。我们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大量的心血和智慧。

我们都知道,我们在干一件前所未有的事情,我们在颠覆整个战争史,打破“战争让魔法师离开”的千古定论。没有人能够给我们提供帮助,我们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的孩子,为双手触及的每一颗石子激动不已。

然后,我们成功了。

当最普通的魔法与最骁勇的战士有机地组合在一起时,就好象火药遇到了火星,散发出爆炸性的效果。没有人能用常识来衡量这支刚刚诞生的新军的力量,甚至是它的缔造者们也不能。在演习场上看到他们的雄姿,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惊叹而已。

“这是最锋快的刀,最锐利的矛。在冲锋战中,没有任何一支力量能够与他们相比。”看着这支军队闪亮的身影,弗莱德意气风发地对我们说。我很少看见我的朋友像这样因为得意而兴奋的失态,但他的表现完全可以理解。

毫无疑问,我们亲手缔造了一支足以与温斯顿重装骑兵相比的强大武装,或许它还很年轻,还有许多的不足有待弥补,但是,在这场战争的缤纷舞台上,它已经作为一个重要的角色,开始了属于自己的新的军中神话,成为飘扬在生死沙场间的一面不朽旗帜!

“星空骑士”,这是我们怀着略带孩子气的心情为这支新军取下的名字。我觉得这个富有诗意的名字非常贴切,当魔法效果在士兵们的身上发挥作用时,那闪烁不止的光芒就如同漫天的星辰熠熠生辉。不止如此,它将会成为永远闪耀在战场上的一颗最耀眼的星辰,照耀我们胜利的方向。

片刻之间,我们已经飞快掠过克里特人的侧阵,在他们的阵后与红焰、凯尔茜率领的另一半人马会合。这时,我们终于遇上克里特人的骑兵:一支大约五百人的小股部队。

没有任何犹豫,红焰挥舞着双刀再次一马当先迎了上去,紧随在他身后的,是他的爱侣,有着“盛开在海中的玫瑰”之称的红巾女海盗,凯尔茜·拉格。加持了加速、祝福、防护等魔法的他们就像是宝剑顶端锋利的剑尖,毫无阻拦地冲入敌阵。

“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骑兵!”红焰双刀一分,眼前炸起一阵红光。一个克里特骑手哀号着翻倒在地,胸前汩汩地涌出鲜血,脸上带着痛苦的绝望。

“杀!”凯尔茜依旧选择使用她惯用的刺剑。她娴熟的技巧和灵活的身手弥补了武器上的不足,即便是在高速冲锋中,她依旧能够从容闪避前方迎击的武器。事实上,她并没有遭遇多少危险,在魔法的帮助下,巨大的速度和力量优势让她面对对手时总有机会抢先出手,而很少有人能够在她迎面而来的凶狠刺杀下幸免。

很快,这支无论是在人数还是在士气上都远远不如我们的骑兵队伍溃散了。这支军队的将领面对红焰试图英勇地发起反击,他的勇气和不识时务在红焰的刀下同时得到了验证,和他的生命一起完结的,还有这群士兵的抵抗意志。

“冲锋,在敌军后续部队达到之前击溃他们。”弗莱德没有太多言语,手一挥就率领从后方冲入了克里特人的阵中。没有长矛的防卫、没有塔盾的阻挡,这支克里特军队就如同一只没有蜷紧的刺猬,将身体最柔弱的部分暴露在天敌的面前,完全失去了抵挡的能力。在我们面前,没有一个士兵还有资格被称为“战士”,巨大的实力差距把他们的一切抵抗活动都变成了笑话。我们就仿佛是伸进汤锅中的一把大汤勺,肆意地搅动着汤锅里红色的汤水和肉块。克里特人的阵列在我们的肆意搅动下凌乱地蠕动,连一朵反击的泡沫都没有泛起。

一个士兵手持长矛全力刺向我的腰,他的反击对提升了速度的我构不成任何威胁。他的眼神涣散,喘息粗重,似乎这个动作完全是出自他绝望的动物本能,而并非是理智思考的结果。我并没有因此怜悯他,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当剑锋扫过他的咽喉时,他的表情陡然放松下来,甚至还带着一丝平静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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