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绪衍抓了抓头发，“我只是……你……我……”

终于，绪衍没了耐心，忍不住道：“算了，真没什么的，长官，您就不要再问了。”绪衍因为有些烦躁，声音不禁拔高了几个度。

微生寂愣在了原地，这是他第一次见绪衍这样对他说话，充满了不满和不耐烦，似乎恨不得想让他原地消失一般。

微生寂沉默了许久，点头：“那我先下去了。”

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绪衍恍然回过神来，他连忙喊道：“等等！长官！我不是……”

话还未说完，微生寂停下脚步叹息道：“你若是不想去，我不会强迫你，明天我会通知蓝恕来交接，你休息吧。”

微生寂的话让绪衍心底一沉，他很想告诉微生寂他不是那个意思，但门被关上，微生寂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他本应该追出去的，但不知为何，他现在胆怯的厉害，根本没有勇气踏出这扇门去追寻微生寂。

办公室里没了微生寂的身影，只留他一人显得空旷无比。

他一手捂着双眼一手扶着桌子缓缓蹲下身，压抑的呜咽声从喉间溢出，他想告诉微生寂自己喜欢他，可他百般试探，千般暗示，都没有得到微生寂的回应，这让他不敢再去靠近。

“咔嚓——”

“长官，您让我带的——”蓝恕的话在看到绪衍的时候戛然而止。

绪衍抬起头。

蓝恕在看到他脸的那一刹那，更加错愕了。

“你这是……哭什么？”蓝恕有点慌，“我可没欺负你啊！你别跟长官告我黑状！”

“不会了……”绪衍吸了吸鼻子，闷闷的道，“长官不会再管我了……”

蓝恕明显发现绪衍情绪不对，他走上前将他拉起来，拉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递给他纸巾，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个大男人哭什么哭？丢不丢人？以后出去可别跟别人说我跟你认识啊。”

说着，又往绪衍手里的塞了几张纸巾。

绪衍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又别过头一言不发。

蓝恕无语极了：“你是不是有病？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别扭的男人，矫情死了，你有什么想跟长官说的你就去跟他说清楚，不然你在这里就是哭的肝肠寸断又有什么用？长官又不知道。”

“蓝副官，”绪衍整理了一下情绪，道，“我从来没对任何人心动过，但对长官……”

蓝恕闻言，身子一僵，他缓缓看向绪衍，却发现那赤诚的眼神并不是在骗他，此刻他竟不知道该如何表示。

“我想让他一直看着我，我想让他眼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很想告诉他我喜欢他，但是……长官却，他……”

绪衍的话顿住了，他又想起了少尉的话：“就连你们那个疯子少尉都说长官没有心……”

蓝恕扶额：“你也说了那是个疯子，你宁可去信一个疯子也不肯去问长官吗？你就不想亲耳听听他的答案？”

“我……我不敢……”

“说你怂你还真是怂！怪不得戴维森老在我面前笑话你！长官这个人自己都对感情的事不上心，就跟个机器似的，我都一度怀疑过他的额叶是不是被人改造了。”

说到这儿，蓝恕摇头，“不过这只是个比喻，你自己不敢说就知道在这儿哭，还不如上去跟长官说清楚。”

绪衍咬牙：“你又能好到哪儿去？你不也不敢说吗？”

蓝恕咬牙，双唇无声蠕动，似乎是在骂人，骂完了才再次开口：“我和你根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长官他……心里有你……”蓝恕道，语气充满了无奈，“长官看着你的时候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或许他还是跟以往一样的淡漠，但至少对你，他比对别人多了不少耐心，这你也感觉不出来吗？”

“况且长官把你从陈少尉那个疯狗手里救出来，受了不小的伤，之前柳哥没告诉你是我没让，因为当初我觉得那没必要，毕竟长官他自己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啊……”绪衍愣了。

“但现在看你这傻样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的，呵，现在看来你们俩真是绝配，一个感情迟钝，一个锯嘴葫芦。”蓝恕扯了扯唇。

绪衍闻言，非常不满：“你什么意思啊你？你骂我也就算了，你居然敢骂长官？我要告状！你这是对长官爱而不得，由爱生恨！”

“我呸！”蓝恕起身踹了他一脚，“你个就知道告状的小学鸡！去你的由爱生恨！老子这是看的开！又不是世间所有喜欢的人都必须在一起，长官对我本来就没什么，之前只不过是我自己骗骗自己，图个心理安慰罢了……”蓝恕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已经成了喃喃自语。

是了，心理安慰，他一直在骗自己，只要能呆在微生寂身边就够了……

看着蓝恕再次落寞，绪衍转了转眼珠，冲他勾勾手指：“有个秘密，你要不要听？”

“什么玩意儿？”蓝恕狐疑的打量着绪衍。

“别废话，关于你的，听不听？”

蓝恕犹豫了一下：“大事小事？知道了会不会被灭口？”

“哪来那么多屁事？婆婆妈妈的。不是大事，但跟你有关，对你也没有啥坏处。”绪衍“啧”了一声。

蓝恕这才慢悠悠的凑上去：“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