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家中秋家宴,府里共摆了十多张桌子。
谢家所有旁系亲族,皆数到场,把那桌子坐的满满当当,倒还又多添了两桌。
谢伯爷和谢家的族长兄弟们端坐在正厅,正大谈谢家今年的发展。
娄氏则穿了新作的衣服,戴了满头的南珠头面,满面春风的坐在后院。
她身边围满了谢家女眷,无一不是巴结奉承之人。
就有人大赞她容貌,虽已过不惑之年,却仍同双十美妇人般清丽。
娄氏听了,面上虽没有太过显现,但心中却实在熨帖。
她容貌并非绝艳之人,过去还做姑娘的时候,在娄家也只得排到第三四位。
然而嫁与谢伯爷后,享着这伯府的荣华富贵,又花了大把银子在那张脸上。
娄氏这些年来虽年岁渐长,但容貌却未曾便老,且又多了几分沉淀下来的气度,比初出嫁时反倒要更加好看了,把与自己同龄的那几名姐妹都比了下去。
谢槐钰和谢琪此时也在后院,两人分坐两处,由小厮侍候着与族人交谈。
他们先去已去正厅见过了诸位长辈,如今来了后院,也是娄氏传唤。
只因今日除了谢家人外,也会有人带些旁的世家子女过来,趁机让这些小辈们相处一番。
一方面是让同辈男子间结下情谊,另一方面,若有那性子、家事匹配的异性,也可由长辈牵头,成一段姻缘。
谢琪今日穿的也甚为奢华,光一身缂丝料子便价值千金。
他坐在席间,由两名丫鬟伺候着,身边便时常有人带着自家晚辈上前招呼。
此时,谢琪的身边已经围拢了谢家好些年轻族嗣,又有若干颜色姣好的哥儿、姑娘也在其中。
还有好些熟悉的面孔,往年也是会来同谢槐钰寒暄的,此时却只围着那谢琪转悠,看都不看谢槐钰一眼了。
“一群墙头草,无耻小人!”小树在一旁伺候着谢槐钰的茶水,小声说道。
“小树,警言慎行。”谢槐钰敲了敲桌子:“我与他们本也没有什么情分,往年巴结与我,不过是为了自身做打算罢了。如今见我落魄,不再搭理也是常情,不必介怀。”
谢槐钰穿着一身玄色衣裳,摇着折扇坐在后院的亭子里,身边并无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