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啊。令令,你还是别和表叔在一起了,大表哥多好,一表人才,英俊潇洒…”
“那你怎么不去?”
“我?我不行啊。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还偏偏就好和尚这一口!”
崔令令还想再说顶回几句,徐嬷嬷已经进来了,只好闭了嘴老老实实的。
嬷嬷这些日子为了她俩的事操碎了心,找了城里有名的几个媒婆,要匆匆忙忙的把她们嫁出去。可是,这向来都是男子主动,哪有姑娘家这么猴急的。况且,她们还没及笄呢!
“锦色,过来给主子梳洗!”徐嬷嬷提了声。她那张布满褶皱的脸上没有表情,波澜不惊,只是眉头皱起。这是嬷嬷惯有的。
崔令令察觉到不同,上前问她,“嬷嬷,可是要出去?”徐嬷嬷常因为她们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不甚满意而唠叨,像这样不言不语直接让锦色她们来梳洗更换的少之又少。
“要出去?好啊好啊!嬷嬷,早就该让我们出去了,都闷的发臭了!”唐子欢从凉榻上起身嚷嚷。
徐嬷嬷只是瞥她们几眼,扭头吩咐锦色,“动作迅速点儿!”
锦色和绮罗不敢耽搁,一炷香的功夫,崔令令和唐子欢就站在了徐嬷嬷的面前。嬷嬷拧眉,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说了句,“走罢!”
崔令令和唐子欢一头雾水,只能跟在徐嬷嬷身后。午后的日头有些毒辣,从地面上升腾而起的热气,蒸的人头晕。
徐嬷嬷在她们俩发问前先堵住了她们的嘴,“步子快些,别说话!”
府里的路已经了然于心,这是去正厅的路。谭徐氏端坐在厅里,谭雪颜站在她身后,神情恍惚。
“阿欢,你过来。”谭徐氏笑着对唐子欢招手,“令令,你也来。”
徐嬷嬷退了出去,把门关好。崔令令和唐子欢对视一眼,不知她们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唐子欢在谭徐氏的另一侧坐下,崔令令站在她旁边。两人同时叫她,“舅母。”
“哎,乖孩子。”谭徐氏把唐子欢的手牵过来,握在手里慢慢摩擦。“真快,我记得,你们俩刚过来时,才齐桌子高,瘦瘦小小的。一晃你们也都成大姑娘了…”
唐子欢很想反驳,才没有呢!她早就有桌子高了!但是,今日的谭徐氏有些怪异,反常。她静静的听着,等待她的下文。
“舅母说句私心话,这些年对你们确实不太好,是亲外甥女没错,可你们身份也特殊,太过关照,怕被人捏了把柄,不管不问,也不像话……”
崔令令愣了愣,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嫡庶之争的那年她才一岁,但只要是个大虞的子民,都知道这场轰轰烈烈的争战。以先皇子成德失败告终,而她的父亲,又恰好是大皇子赵成德的拥护者马相的得意门生。确实尴尬。
她也只能讪笑,“没有的事,舅母对我们很好。”确实是很好啦!管吃管住,还要如何?
谭徐氏涩笑,“当年你们来府里时,起初我是不同意的。新皇多疑,谭家正受宠,此时去接纳你们,不就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上了吗?”她说到这儿,停了一下,抬头去看崔令令,“令令,你怪我吗?”
怪吗?崔令令摇摇头,她不知道。若是她,她会怎么做呢?想必是明哲保身吧,人都是自私的。
“后来老爷就劝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倘若最终是大皇子胜了,那崔家和谭家的位置就又颠倒了。谁都没有错,只是立场的问题。为人父母,都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说到动情处,谭徐氏双眼朦胧带泪。
她拿出手绢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