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令想了好久,好多事像黑暗里蛰伏的怪兽,她在明它们在暗,对所有一无所知,时刻防备着冲出来的怪兽。
手里的竹叶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了,红红的一坨,有些恶心,在一个时辰之前,它还是崔令令体内欢快流动的热血。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崔令令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肯定是有个头的!一条河流从哪座山脚发源,一棵树在哪一年开始开花,冬季在哪一天开始飘雪,这些都有个头的!
肯定是有的!而且,还是有因的。
山有山泉汇聚成河,树龄成熟开花结果,冬始秋终降温落雪,一切都是有因的!
只是,她身上接连发生的这一切,一切难以置信的事的起因是何?起始在哪?
崔令令坐在想了三刻钟,整整三刻钟也没想出个头绪。
只是,她想,那既然来都来了,也只能顺其自然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崔令令在这世间已经是孑然一身了,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吗?
笑话!
想通了,崔令令就起身了。也许是夜里风寒露重,也许是害怕,崔令令手在抖,腿也在抖!但步子没停下来。
走到门口时,崔令令突然停下来,回身从床枕下拿了两把匕首别在腰间,继续走。
好像真的是冷的吧!
今夜真冷!崔令令想。
谭府之前挺小的,好像是在新皇登基后才扩建,以前没这么大,也没这么豪华。扩建之后,双生树所在的院子就格外偏了,自打谭老爷逝世,谭老夫人被接入暖和点儿的正厢,那里便没什么人住,一直空着。
崔令令不得不承认,谭学海这个如意算盘打的好!处地偏远,即使他要对她用强,她也毫无抵抗之力吧!
个□□的,发了情的种马,就是这样,十条绳子也拴不住!崔令令暗骂,挺了挺胸,把衣服裹紧一些,昂首阔步进了院子。
谭学海见她前来,立马从躺椅上起身,满脸堆笑上前,“令妹妹可算是来了,让为兄好等!为兄还以为妹妹不愿前来呢!”
崔令令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假笑道,“岂敢岂敢!二表兄相邀,我还是要来的!”
谭学远此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前,今晚月亮不亮,黯淡无光。谭学远的手背在身后,一只手端在身前,看起来彬彬有礼。
衣冠禽兽。这是崔令令心头冒出来的四个字。
“啪啪”谭学海突然举着手在侧耳处拍了两下,立马有小厮端着酒躬腰上前,“令妹妹,可否赏脸同为兄喝一杯?”
崔令令瞥了那递到她眼前的酒一眼,又抬眼看谭学海,那人勾唇笑,“怎么?怕我下毒不成?”
“怎会!”崔令令扯了扯嘴角,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应该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下毒吧!
刚想完,就听那人渣道,“令妹妹可真是信任为兄!哈哈……”
崔令令顿了顿,正要说话,谭学海却转了个身到她身侧,一手虚虚伸在她的后腰处,揽着她往前走。“唉,只可惜为兄让妹妹失望了啊!”
什么?
第16章黑夜喘息(六)
什么?
崔令令心头涌起一种不好的感觉,手往身侧挪,刚贴到佩刀处,就被谭学海按住了手。“妹妹一个弱女子带这种利器有甚用?姑娘家的,就该多戴戴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