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卿不由自主地出了一下神。
一句称呼仿佛情丝将她网住,铺天盖地没有空隙,张口的呼吸像搁浅的鱼。
她背在身后的手,拇指狠狠掐住自己的指腹,方让自己从密网挣脱,几乎脱水。
“嗯。”裴宴卿道,接过她倒的茶喝了一口。
——那她就扮演端庄的长姐吧。
……
孟山月从昨天早上接到裴宴卿电话,就处在一种做梦的状态。
她上次只是随口一说,竟然被她说中了,裴宴卿真是她姐姐!
但那天晚上她在宾馆问柏奚,她们俩有没有交情,柏奚明明摇头了的。没有交情,有血缘是吧?嘴挺严啊。
难怪查不到柏奚父母的消息,原来和裴宴卿是异姓姐妹。
她有十万个为什么,想得睡不着觉,但裴宴卿在电话里特意叮嘱她不要询问柏奚,有事当面谈。
孟山月:“……”
是不是亲姐姐不知道,很宠她是真的了。
孟山月在旗袍女人的领路下,七拐八拐地在园林里绕了十几分钟,才看见飞檐翘角的亭子里,坐着眼熟的两道人影。
二人在品茶,一个端庄,一个温驯,确有几分像姐妹。
裴宴卿道:“请坐。”又对旗袍女人道,“萱萱,可以上菜了。”
旗袍女人应声下去。
柏奚闻言看了眼旗袍女人的背影。
这个女人除了一开始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但她的打扮、气质、名字都很像香港人。
孟山月忐忑入座,只坐了三分之一张椅子,道:“裴总叫我小孟就行。”
“你好,小孟。”
“哎。裴总太客气了。”
孟山月放在娱乐圈十大之一的星环影视都不算王牌经纪,更别提在裴宴卿面前了。裴宴卿是住在月亮上的人,即使平易近人,也叫普通人望而生畏。
孟山月两手捧起裴宴卿给她倒的茶,诚惶诚恐地道谢。
裴宴卿耐心观察了她一会儿,结合先前的资料,人品过关,工作专业,能力和人脉方面稍有欠缺。人脉和资源裴宴卿有,她只需要这个人一心为了柏奚着想。
这些日子孟山月为了柏奚四处奔波,把能用的人情都用了,虽然收效甚微,但称得上尽心尽力。
可堪一用。
裴宴卿又为她斟了一杯茶,亲切道:“孟总为了奚奚日夜劳碌,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孟山月听到她提起柏奚立马忘记了惶恐,急忙道:“裴总,你知道柏奚她现在……”
裴宴卿轻柔地打断她,道:“我知道,我会解决的。别着急,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