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旬的建筑不像大昱庭院楼阁高墙围栏,把好好一条路一座桥修正的斗折蛇行,在这里齐渃只需在窗口就可轻易看清周围的情况。
瑟丹家为这里旺族,自然有自己的家兵,只不过人数不多,一般都用来看管那些昂贵的布缎,这次齐渃前来,时常站在窗口前就可见到两个人影在前面晃动。
不用多想,就能猜到是瑟丹专门派来保护或说是监视自己的人。
因为自己所住的客房为排房,侍卫必须环绕排房巡逻,又为了不去打扰齐渃,每次巡逻都是相隔十多丈远,更加大了一圈的时间,算准时机齐渃蹑手蹑脚推门而出,重新掩好门快步跑向大门。
客房位于整个大宅的后方,走到大门口需要经过很长段路,天色渐渐明亮把齐渃的身影照的无处遁形,警惕的看着左右,还好时间尚早还没人出来,眼看自己离大门只差几步距离,到时只要去外租上一匹骆驼或马车,尽快离开这里免得成为他们手中棋子,其他的事情都可再议。
刚双手触碰到粗糙的大门,悬在空中的心还没来得及落地,背后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文姑娘,这么早是要去哪?”
心中大骇,转过头看到瑟丹正站在自己身后,因为今天要去宫里,所以瑟丹昨晚特意留宿在此,看来他除了方便早些接齐渃进宫,以防出现岔子也是他留宿在此的目的。
“没什么要事,就想出去买些东西。”
“有什么缺的和下人说一下便是了。”瑟丹一步步走进齐渃,皱着双眉目光落在她右肩的行囊上,“况且现在时辰尚早,还都没出摊呢。”
瑟丹走进一步,齐渃便向后退开一步,不知不觉后背触到了木门已是无路可退,“这一路多谢瑟丹大人相助。”齐渃有些防备的弓起身子,手慢慢摸到身后的门闩,“这恩情齐渃我将来定会重谢,但现在我有其他事情要办,就在此别过了。”
颔首和对方道别,齐渃咽了口水等待着回答,如果硬来按自己的脚程大概跑不出几步就会被抓回去,既然被抓个现行不如表明态度,自己身份摆在那里对方不敢强硬行事,不然鱼死网破他肯定不好交代。
双方无言对视了片刻,瑟丹换了站姿,一手伏在腰间松懈下来,正当齐渃以为他是要答应自己的要求,瑟丹道:“昨日我进宫得知了个消息。”
对忽然转变的话题齐渃紧张起来,不觉咬紧了下唇等待瑟丹接下去的话,“大昱枔王几日前崩薨,现在举国大丧。”
身后抓着门闩的手松了下来,齐渃不可置信的望着瑟丹,以为是听错了刚才的话重复道:“枔王崩薨?”
作为回应瑟丹点点头,“原本这事不该向外透露,但我想,不说的话文姑娘应该不会就此罢休。”
说到这里瑟丹向周围看了一遍,压低声音道:“汝国局势不明,我想公主还是不要擅自妄动的好。”为免齐渃对他的话有所怀疑,瑟丹又慎重其事的板起脸,“此等大事并非信口开河,公主不会以为只是戏言吧。”
这种事情怎可玩笑,齐渃看他满脸凝重的样子,知道并非权宜之计胡乱撒谎,抿了抿双唇道:“既然瑟丹大人知道局势不明,也该清楚我更应该归去,以防那些心有二念之人无事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