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阵哈哈大笑。
等她们路过龙漾家门口时,龙漾正在庭院晒豆子。脚边跟了只棉花似的博美,以为是什么好吃的,围着脚脖子转来转去。
褚红云朝龙漾打招呼,龙漾挥着手走到门口,她们闲聊几句。
“对了,今年过年还来我家包汤圆吗?我糯米面都准备好了。”龙漾指指屋内。
褚红云和苏莉对视一眼,苏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褚红云笑道:“那我得去买个大灯笼了。”
龙漾说:“你又来,去年不是买了一个?”
褚红云:“去年那个坏了,龙姨你忘啦?”
龙漾拍了拍额头,记起来。
“放心吧龙姨。我们肯定准时。”
小博美跑到苏莉的脚边嗅了嗅,苏莉把它抱起来。龙漾笑着问:“小莉喜欢吃什么陷的汤圆。”
苏莉忙点头:“都可以的。吃的最多的是红糖。”
“我们家小花也爱吃红糖,真有缘分。”
正说着,龙花朵就从二楼阳台出现,很雀跃地朝褚红云打招呼,被龙漾送去一记眼刀后,又悻悻和苏莉问好。
她们相继道别,夕阳将余晖洒在大道上。
龙渡镇的日子单调,苏莉却不觉得无聊。她可以和褚红云骑电瓶车去到五公里外看河,也可以爬山都算不上的小丘。路过小小土地庙虔诚拜一拜,看见一闪而过的黄鼠狼问声好。
她们舒心又散漫,享受龙渡镇的繁芜自然。在太阳将云彩照得通红透亮的时刻,爱意并不激烈地到达顶峰。美好原来是一种平静。
转眼间,临近过年。
苏莉和褚红云在百货店购买年货时,收到母亲发来的信息。围绕过年展开,大意是母亲认为她一个人在学校太孤单。
苏莉委婉地说,自己和室友待在一起,不是一个人。
又问了几句话,这段插曲才结束。
苏莉因这引出些胡思乱想,想到某天总会来临,便无法安心享受当下。她计划做一些准备,又害怕这些准备对母亲无效。
所幸除夕夜来得很快,在龙漾家包汤圆的过程称得上愉悦。
龙漾四十五上下,头发乌黑浓密。皮肤很白,透着红色,尤其是脸颊,让人看着很亲切。照性情来说,她应当称得上温淑,养狗种花,扫屋宅院,空了听听书唱唱歌,和人讲话也声温语细。
她谈起褚红云小时候的乐事,说她下河抓螃蟹,被夹了也不吭声,在爷爷面前满不在乎,只有到她这里才泪汪汪。
褚红云很无奈:“是因为上药太疼了所以掉了滴生理眼泪。”
龙漾笑说:“我不管,反正你流眼泪了,什么生理不生理地我可不知道。”
苏莉默不吭声,拿眼神瞄一眼。这一眼很有效果,褚红云难得强作无事,闷头包汤圆。苏莉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