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自己神殿的方向。珀耳塞福涅也感受到了来自神殿的波动,她的表情一时有些阴暗。到了冥界,她就不仅仅是大地上那美丽的女神,她更是冥界的女主人——冥后。
美杜莎想也知道必然是帕拉斯和阿波罗斗了起来,但是很显然,他们决斗的地方一定是哈迪斯的神殿。否则哈迪斯也不会如此迅猛试图赶回去。
厄洛斯已经把自己完全灌倒,钻到美杜莎怀里睡着了。美杜莎见这场聚会也可算告一段落,便向珀耳塞福涅告别了。
美杜莎抱起厄洛斯,便朝着自己神殿的方向前行。自从出深渊后,他再没有踏入过自己的神殿。塔耳塔洛斯的神殿代表着他的过往,他无穷生命中所度过的大半时间都消磨在了那如同青铜监狱般的神殿中。哪怕是因为自己过往的原因,他也是他无穷尽的束缚。
然而如今,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有朝一日踏出深渊后,竟会再次回来。他飞向自己的神殿,没有丝毫的犹豫与停顿。
珀耳塞福涅跟出门外后,看到美杜莎抱着厄洛斯朝着深渊的方向飞去,脸上多了一抹笑意。但很快她的笑意便消散了,她也飞快朝着冥王神殿的方向前行。没有任何神祇可以冒犯冥界的权威,哪怕是新任的神王也不可以,这是她身为冥后的底线。
美杜莎抱着厄洛斯重新站在塔耳塔洛斯神殿门口。他换了一个姿势,用单手抱住了厄洛斯,将厄洛斯的上身靠在了自己身上。
用手慢慢摸上了大门,门上的浮雕一如他离开时的样子,精致深邃带着厚重的死气。美杜莎缓缓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扇门没有发出声音,却渐渐向后移动起来。
深渊没有什么光亮,而塔耳塔洛斯的神殿更加幽暗。但再幽暗的地方,美杜莎都能够看清楚神殿内每一块地方、每一寸构造。其实也并不必要看,美杜莎闭上眼睛也能在神殿内做任何一个动作,他在这里生活了太久太久。
美杜莎飞到了自己的专座上,将厄洛斯轻轻放下。他站在神殿最重要的地方,环顾着他离去又复返的神殿。
专座还是在神殿大厅的最前方,对应着大门,对应着中间凹陷的场地。无聊的时候,他会用死气幻化出无数舞蹈着的幻影,那些幻影就会在场地中央肆无忌惮地跳舞、狂欢。
而他只是坐在自己的专座上,百无聊赖看着,最后挥一挥手,又将那些幻影打散。
有时候哈迪斯会来看他,甚至问他一些深奥的问题。哈迪斯很认真,有时候问出的问题竟然会涉及到法则。或许是因为外物影响少,他与法则越来越接近,而哈迪斯离上一辈神祇的能力也越来越接近。
除了哈迪斯,很少还会有神祇来塔耳塔洛斯的神殿看他。几乎所有的神祇都恐惧着这里,恐惧着只有罪恶才会被关押,甚至看不到希望的塔耳塔洛斯。
神殿内的柱子还是带着不知名的符文竖立在两旁,繁杂的符文虽然没有名字,但美杜莎却知道,这些符文与神殿内部的符文相交汇,而构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法则约束,这个约束的对象,便是他自己。
他从没有记忆而渴望自由,再到了解真相,重新甘愿回到塔耳塔洛斯的神殿,哪怕记忆没有恢复,他却还是乐在其中。
何为真正的自由?不是身体没有拘束,而是自己的内心不再受到任何的约束。
美杜莎转过身看向自己专座上睡得万分沉的厄洛斯,忽然有些想恢复当年的记忆。足够完整的他,才是真正的他,才是深渊之主,名为塔耳塔洛斯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