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这平静的湖面,和扎西拉姆说:“这湖泊就算再大,也不至于迷路吧,我看湖面平静得很啊。”
扎西拉姆咳嗽了两声,指着班呐错海子远处,低声说:“这个海子的北岸其实就一直流传着有水鬼,说是只要闯入北边湖域的船只,会莫名其妙的沉掉,都说那些沉入湖底的窑人全都化作了水鬼,去不得。”
“赵大师,又到了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我对一旁哈着冷气的赵二狗说:“还是整个城池的水鬼,看来够你玩儿了。”
赵二狗狠狠瞪了我一眼,骂道:“你他娘的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在乎了,这些破事儿都少不了惦记着老子。”
我指了指小楂,说:“她怕水,你不是不知道,少了她你就是挑大梁的了,这鬼神的事儿不指望你指望谁。”
我们商量了一下,本来说好小楂怕水留在岸上,我和赵二狗,扎西拉姆绕着湖泊去闹鬼的北岸转转,如果有什么发现再回来和小楂商量,小楂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很艰难的决定要和我们一起。
打定主意,扎西拉姆就领着我们准备在湖泊边的藏民家借艘木船,可是跑了几家藏民,他们一听是扎西拉姆来了,连门都不开,赶紧让我们走。
不过,最后还是借到了木船,是那个中毒的亡者家属答应借给我们的,他们似乎对于扎西拉姆心存歉意,不仅借了木船,还给我们配备了一些船只上简单的工具,不过听到我们要去北岸那边,都一个劲儿的劝我们别去,小楂问其原因,又一个个眼神闪烁不肯回答。
本来想问问关于他们亲属的死因,不过看样子是没戏了,他们既然用动物骨肉填充了尸体,就不没打算告诉别人,我们也懒得自找没趣,找到木船就不错了,道了谢,我们就划着小船往湖中心去了。
班呐错海子是附近藏民的一种叫法,其实这就是一个淡水湖,不过地处山南地区的偏僻村落,这湖少有人知。
借给我们的这艘木船还算结实,船身是用老杉木制成,上面的罩面油还很新,应该是才刷的,不过船板层有几块颜色较深的地方,好像是才修葺翻新的。
折腾了一天,现在已经快接近傍晚了,天色有些暗黑,湖面上还飘起了小雪,我们拉起木船的船篷。
我和赵二狗一人荡着一根船桨,朝着湖中心划去,这划桨看似简单,却要求两人的协调能力,我和赵二狗磨合了半天才摸到门道,木船才能平稳的向前飘着,小楂似乎是真的很害怕水,平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此刻却安安静静的坐在木船中间,连眼睛都不敢多看一眼这湖面。
扎西拉姆很谨慎,一边为我们指路,一边紧张的注视着湖面,生怕真有什么水鬼从水里爬出来,他说他虽然对于班呐错海子很熟悉,可是只是从文献上了解过,这还是第一次下到湖泊里。
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湖面上的雪也下大了,也不知道划了多久,我手都麻了,我看见扎西拉姆的脸色有些难看,就问他发生什么了。
扎西拉姆皱着眉,焦急的四下寻找着,有些惊慌的和我们说:“这班呐错海子按理来说是一个近似正方形的湖泊,只要一直往前走就能到对岸,可是你们看……”
他朝前面指了指,我朝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这湖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飘来了一道道的烟雾,只是浓度很小,我忙着划船,也没太注意。
“不然,我们掉头回去吧,这天色太晚了,很容易在湖泊上迷路的。”扎西拉姆建议调转船头,原路划回去。
小楂却不同意,她说既然这湖泊直行就能通往对岸,那我们就径直划,总能靠岸的。
没办法,只能继续向前走,可是,没走多久就发现周围的烟雾是越来越多了,可见度由之前的十米左右慢慢的变成了打着手电筒也很难看到前方。
我和赵二狗只能凭着感觉往前面划,这气氛突然一下就变得安静了,只能听见船桨荡开水面的声音,这种安静近乎吓人,大家心里都期盼着能立马看见岸,周围的雾气是越来越浓,我们的心也是崩得紧紧的,祈祷着别出什么幺蛾子。
“哐当!!!”
就在大家心都提到嗓子眼儿的时候,木船一下子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打了个转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