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法子不计较。爱之深恨之切,大概如此。
在秦惠平回来之前一直让她不安生伤心的两个问题得到了解答,赵梅儿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眼前豁然开朗了一些。就说:“惠平,我们暂时分开一段儿日子,我想心里头静一静。我想等我翻过心里头这个坎儿就好了。”
秦惠平也知道自己太急了,将心比心,要是自己知道了赵梅儿在和自己好之前,有过别的肌肤相亲的人,陡然知道恐怕比她还更加愤怒,更加难以接受,也不想和对方再有所接触。
长长吐出一口气,她问:“那你想怎么做?回娘家去?”
赵梅儿其实一开始真是有回娘家的意思,不过,一想到自己的三个孩子,还有秦家目前诸事不顺,要是自己再这么折腾,似乎也不合适。便摇摇头说:“不,我只想和你分房睡。我要是回娘家去,孩子们怎么办?我不想让他们为我们担心。”
听说她不回娘家,秦惠平立即心头一喜。究竟赵梅儿还是顾忌着孩子们,她或者一时想不开,但是秦惠平觉得只要她不离开碧园,等过些日子她消气了,自己定然能哄她回心转意。
“都依你,你是想让我睡书房里去么?”
这句话是秦惠平没有用脑子思考,随意说出来的一句话,不过说出来后看见赵梅儿陡然竖起了柳眉,一下子就觉得哪里不妥当了。想一想,立刻冷汗都留了下来,忙分辨道:“娘子,我不是那意思。这样,我还是去和闹儿一起睡好了,还有,小九,我轮流陪着她们,给她们讲故事。她们以前曾经求过我好久,可我没答应。”
听秦惠平这样说,赵梅儿的眉头才平复了下去,不过心里堵着,抿了抿唇,说:“杜姗这样到底不好,你既然都跟她说清楚了,是不是该让她挪出去,让她去外书房。”
秦惠平这时候哪敢不答应赵梅儿的提议,也是,随便哪个女人都不愿意看到另一个对自己“相公”打主意的女子,这会儿也只有得罪杜姗了,毕竟窗户纸捅破了,首先得顾着自己的娘子啊。遂赶忙点头答应,“好,就依娘子的,我一会儿就去跟她说,把她挪到外书房去。还有,我以后尽量少见她,即便要见她,也带着丫鬟婆子去,绝不跟她单独相处。”
赵梅儿见她这样赔着小心,莫名地心中一软,再看看她脸颊上还有不曾消退的那被自己掌掴留下的红印,几乎就想立刻原谅她了。不过,转念想到要是自己这么快原谅她也太没出息了,不会让“相公”长记性,起不到惩罚她的作用。
便自顾自地用枕边的手帕子擦了擦脸上残余的泪,忽地记起那童夫人的话,便说:“惠平,今日来的那新任苏州知府的继室就是侍春,她对我说了以前你们之间的一些恩怨。她还说,要你去见她,去求她,否则秦家会有更大的麻烦……”
“什么?原来如此!”秦惠平惊道,心想怪不得今儿回来赵梅儿提起侍春的事情呢,原来是侍春亲自来了。如今她已经成为了苏州知府的继室,突然到访,又说出这些话,一定是有所图的。若自己是她,经历过被撵出府发卖的事情,必然心怀怨恨。此番衣锦还乡,身在高位,任是谁恐怕都会报复。秦家现今的困境会不会也有侍春参与其中呢?再想一想她撂下的那句话,秦惠平几乎敢肯定这位童夫人也是幕后的推手之一。她这么做,不过是还在恨自己以前那么样对她。
想起和侍春之间的事,秦惠平还是有些愧疚,当时自己是太意气用事了,也是手段太厉害了。既然现今侍春回来了,那就去跟她道歉,低头求她放过自己,放秦家一马。她愿意接受她的指责,甚至嘲讽和侮辱……
她心里正在如此想着时,赵梅儿开口问:“惠平,你接下来会去见童夫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