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木就问:“不知道是何事,还请林管事说来。”
心里却在想,该不会这姓林的要讹诈法华庵的银子吧?法华庵地处吴县繁华闹市之中,香火鼎盛,每年得的香油布施银子不在少数,且这庵堂占了法华街半条街,围墙外有二三十家铺子都是属于法华庵的,每年还要收不少租银。多得没有,几千两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
林贵淡淡道:“在下的主人最近因为做了一大笔买卖,手上的银钱周转有些艰难,所以想请师太借给她三千两银子救一救急。不知师太能否答应?”
这林贵一开口就是三千两银子,这让虚木也是狠狠吃了一惊。老实说,三千两银子她作为法华庵的主持倒是拿得出来,法华庵一年下来收入的银子大多都记在了公账上,一少部分是记在了私账上。不过,就是这本私账,虚木在法华庵做了十多年主持,累计起来也有两千两银子。但这事情,显然不该由她这主持用私账银子来摆平,此时在她身边也有不少法华庵的弟子,也将牛二的事情都听了去,也都还听到了林贵的话。她们也和主持虚木有同样的害怕的和担心,怕牛二的这丑事传出去,法华庵再没了香火和信众,声名扫地,那庵堂衰败下去,她们将来无处栖身。
但是很显然,眼前这位一脸精明的林管事说得是借三千两银子,但借出去了以后,什么时候能收回来,这就不知道了。毕竟因为别人拿捏着法华庵的把柄,真要去讨要的话,人家就可以拿这把柄威胁法华庵。而要保住法华庵无事,这银子显然就不能去讨要了。说什么借,只不过是委婉之词而已,实则是要。
但就算虚木想得明白,但这会儿要不借这银子,法华庵便很有可能因为牛二的事声名扫地,这后果她可担不起。于是她沉吟着转眼去看身边跟随而来的那数位尼姑,这些人瞧见了虚木问询的眼神,便低声议论起来。也没商量多会儿,这些姑子们都异口同声赞同借银子给林贵,俱都说保住了法华庵的名声才是根本,银子对出家人来说是身外之物。
听了众人的话,虚木便下了决心,对林贵说:“如此,那贫尼就答应林管事所请,那就请你随我去后面打个借条,拿银子罢。”
不想林贵却一抬手说:“且慢。既然师太答应了,也不在这一时。我还有要事办,等过两日我再来庵中打借条拿银子罢。不过,在这里,我答应师太,这牛二在法华庵干出来的丑事我们一行人会守口如瓶,不过,我也请师太管束好你的弟子,不要让这事情从你们庵中的弟子们嘴里传出去,否则就是自食其果,可怪不得我们。”
林贵说这暂缓借银子的话,其实也有回去向秦惠平禀告,并让她拿主意的意思。他只是觉得这事情不赚法华庵的银子白不赚。毕竟作为法华庵的主持,虚木招揽牛二这样的人进庵中做佛门弟子,替他提供场地,奸骗来庵中求子的妇人,她是要担责的。说白了,还是因为这些出家人贪财虚伪,才让牛二这样的人有空子可钻,祸害了不少本县的良家女子。要她们“借出”三千两银子,也是一种惩罚。
虚木没想到这姓林的人这样说,既然他要讹诈法华庵的银子,为何又不急于到手呢?她闹不明白。不过,此时林贵这样说了,她也只能答应,执礼道:“林管事放心,贫尼一定会约束庵中弟子,绝不把静华的事透露出去。还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