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跟我们何家沾亲,你们要是再得罪张家,就是得罪我们何家。要是不想乌纱不保,或者想充军流放,就尽管来。”何府管家摸样的中年男子皱着眉不耐烦地冷声道。
“是,是,小人记下了。”敖二郎忙哈腰道。随后吩咐手下的兄弟抬起被打得昏死过去的敖大郎狼狈至极地快步离去。
等他们离开,在张家院子外围着的百姓们不由得爆发出一阵阵叫好声,许多人说真是痛快,没想到这为恶一方的敖家兄弟也有今天,纷纷称赞何府的人是昆山的百姓们除了害。
张诚这时候也将嘴角的血擦干净,上前来对着进来帮他的几人道谢,说多亏了他们拔刀相助,才免了他今日的祸事。随后又邀请几人进去坐一坐,喝一杯茶再走。
不想那带头的管家摸样的中年男子却笑着说:“你就是赵梅儿的舅舅张诚吧?我可是奉了我家主人之命,特意来找你的。今日好容易找到了你们。”
“对呀,我就是梅儿的舅舅。我侄女儿梅儿如今在何处,哎呀,我妹子和妹夫刚才回吴县去了,要是他们如今在这里听说有了梅儿的消息,不知道多欢喜呢。方才我还以为你们是从这里路过,见到敖家兄弟作恶,进来帮我打抱不平的,没想到是真来找我的。各位,快请进!”张诚高兴地比了个请的手势,请何府来的人进屋。
进到屋子里坐下后,那何府管家摸样的人自我介绍说他叫何志,是苏州何家的二管事,数月前何家的姑奶奶走之前交代了要何府派出人寻找她新收的义女赵梅儿的娘亲和妹子。他们何府派人出去找遍了吴县和苏州,这月前才找到昆山来。因为张家住得已经不是以前的老屋子,所以他们到今日才找到了张诚这里。在还没有进来之前,在外头听那些围观的百姓们说了这敖家兄弟欺负张诚的事,所以才有了后来挤进来打抱不平之举。
张诚便又把前些日子这敖家兄弟作恶打伤贾维之事,以及他们身后的主子县丞石铠帮着他们撑腰,鱼肉百姓的事情都对何志说了。
何志就说他会去见这昆山的县令一次,让他好生约束手下的这县丞,还有严惩恶霸敖家兄弟,相信他去一说,这县令也不敢不办。不然,要是这事情往上报到他们何府家老爷的耳中,他只需要修书一封给在京里吏部做官的他的门生,那这昆山县令的乌纱帽到时候也会一并不保。
张诚听了这个才真正放心和高兴起来。毕竟他这一家人还要在昆山讨生活的,制住了这两个对他们一家人安稳日子构成威胁的人也就是除了心头大患。
知道了如今自己侄女儿梅儿竟然成了皇亲国戚杨家的义女,这也让他唏嘘不已,不免感叹自己这因为穷困被迫卖身为奴的侄女儿总算有了好运气,这以后就是大家小姐了。而一直遭受不幸的张氏母女也将终于有了好日子过,连自己这舅舅都跟着沾光了。
有了赵梅儿的消息,张诚便赶忙修书一封,将自己从何志这里听到的消息详细地写了上去,托了去吴县做买卖的朋友送到秦家大小姐的府上去。并请她将这消息代为传给张氏母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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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姜宜带着贾维一家人并贾春和涂珍到了吴县后,就先将他们安置在一家自己相熟的客栈中,然后回秦府去向秦惠平禀告这一次去昆山办的事情,以及自己私自做主将贾维一家人等都带来了吴县之事禀告给了秦惠平听。
最后说:“姑娘,这一回你给我的三千两银子,最后只剩下了三百一十二两。我把这剩下的银子给张氏时,她却说什么都不要,说姑娘您已经花了太多的银子,就是他们全家人一起干上一辈子都还不起,再也不能让姑娘花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