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戏后,贾维父子送张氏母女出府,那贾春也和贾秀一起送出来。临走之时,赵莲儿便邀请她和贾秀有空来家里头玩。两人答应了,并开玩笑说要是来了,可要做些好菜来吃。赵莲儿是爽直的人,自然也是一口答应。暗地里,她心里巴不得能再见到那个贾春,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跟她心里头一直想象的如意郎君一个摸样。尽管知道她是个女子,也一样喜欢。
在心里再次描摹那人的眉眼时,忽地见自己娘亲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喊道:“莲儿,不好了,咱们家里昨日遭了贼了,我放在床后头箱笼里的好不容易攒下的七两多银子不见了!”
“什么?”赵莲儿一听立即坐直了身子看向张氏问:“娘,你确定是遭了贼?别不是忘记放在哪里了吧?”
张氏急着嚷起来,“怎么会?我还没有老眼昏花,咱家就两个箱笼。一个箱笼里头装的是我们的衣裳,一个箱笼里头装得是这床上的被褥等物,我向来把银子都藏在那装床上被褥的箱笼里,而且是放在最下面。可今早起来,我打算把昨儿夜里出去俞府听戏时带的一两多银子放回去时,却发现我那用旧帕子包着的银子包不见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放在别的角落里了,就到处摸了摸,没有。然后我又把那放在箱笼里的被褥都翻出来,仔细抖了抖,还是没有。最后,我连剩下的那个装衣裳的箱笼,以及我那边屋里都翻遍了,还是没有。”
“可是,娘亲,昨夜咱们去俞府听戏,这院子门儿和房门都锁好了的。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异样,怎么会遭贼呢?难道那贼凭空的能钻进咱们屋子里来,又能变戏法地出去?”赵莲儿自然是不信,一边说就一边起来穿上衣裙说:“让我去帮娘找一找。”
张氏也怕是自己乱放找不着,让自己女儿找一找,或者能找到呢。因此就等着赵莲儿穿好了衣裙,领着她忙忙地走到东屋自己住的屋子里。于是接下来,赵莲儿也把这屋子里给翻了一遍,依然是找不到。
“难道咱们屋子里昨儿夜里真的遭了贼?”赵莲儿盯着张氏不可置信地问。
张氏惶恐又心慌地点头,“可不是?咱们屋子里天天都有人的,就昨儿夜里咱们娘两都去听戏了,屋子里面没人。想起来这贼真是厉害,怕是会开锁的,所以才让咱们回来都没有发现。这下可怎么办好?这贼能来一次,就能来两次,要是给这贼人惦记上了,妇道人家,手无缚鸡之力,又怎能和他相抗?”
赵莲儿想了想忽然说:“娘,我觉得有些奇怪,要是这贼人手段如此高强,为什么不去偷那些大户人家,却要来偷咱们的七两多银子?大户人家里头得手至少是几十上百两的。”
“或者他怕遇见人,那些大户人家可有护院的家丁的,又岂是那么容易得手。”
“我还是觉得这事情有蹊跷,要不,娘,咱们去报官吧?”
张氏忙摇头,“哪一位县太爷会管你丢了几两银子的事?再有,这官府外头专门有吃诉讼这口饭的,一去不定给那些人敲诈了。你又没有贼人留下的证据,就算是请人写状子也得花银子,这官司是无头公案,咱们是哑巴吃黄连,没处去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