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们几个都是军队出身的人,这种情况下虽惊不惧。我和张伟华一人抄了一张桌子站在前面,而苏青则死命的掐了掐刘磊的人中,硬是把那倒霉的小子给弄醒了过来。
那小子刚一醒就大呼小叫:“快跑,快跑,是血蚁,再不跑的话我们几个就都完了了。”
因为那时候大概已经晚上六点了,天色昏暗无比,我们几个虽然都看到了那不停涌动的红色,但是却并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刘磊这小子却那么接近的看了一下,他说是血蚁,自然就没有错。
可是听到血蚁两个字的时候,我们几个就想象当场给雷劈了一样,愣愣的回不过神来,谁又想到我们的运气居然这么好,连这种灾星都给我们遇到了。
苏青是云南本地的白族人,打小时候起就对这些东西了解甚深,她一副快要哭的表情扯着我的衣袖说:“肖强,怎么办?你说现在怎么办,我不要给它们吃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原本就有点混乱的脑子更加乱了起来,脑袋里不停的想着那个教我捉蛇的老苗子说过的话。
话说血蚁这种东西,其实官方的称谓叫做白蚁,只是这个世界上的蚂蚁多了去了,就算同是白蚁,也分吃肉跟吃素的。而这种血蚁就是吃肉中的王者,据说一只成年的牛犊让它们遇到的话,在不到一分钟之内别说血肉,估计连骨头都会被啃得干干净净,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的运气不好遇到了血蚁的话,那可就是标准的灰飞烟灭了。在一些血蚁泛滥成灾的地方,当地人称之为“食人魔”其恐怖可想而知。
不过这种血蚁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怕水,或许是杀戮过重老天爷要惩罚它们,这种血蚁一沾水既死,所以在水土肥沃的地方还是相当少见的。只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在这个幼儿园里面会出现这种东西。
一念至此,我一把扯住了张伟华的衣服,吼道:“水,水呢?你们刚才不是在打扫吗?快点把水给我弄出来。”
张伟华见我突然发飙,也愣了愣,然后忙不迭的指着一个水桶说:“在那里,全部在那里。”
我把张伟华推到了身后就想冲过去,可是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我就差点哭了出来,那水桶的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满了血蚁,而且眼见过不了多久就要把躲在教室后面的我们给包围住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的脑袋不停的转着,想找出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我们几人逃脱。可是看来看去,硬是看不出这小小的教室里面有哪个地方还能藏人。
好在我这个人向来都是遇事越危险就越冷静,这一点得益于我老爸,以前在边防驻扎的时候难免有人从金三角那片走私一点鸦片白粉什么的过来,我老爸每次去剿匪的时候都会把我带上,用他的说法就是:培养战士般坚定的信仰。可是我心里清楚,他是怕他带兵剿匪的时候我会乱来,毕竟我小的时候跟他小的时候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他小的那阵,爷爷去打猎的时候他就屁颠屁颠的偷偷的跟着去,而我比他更厉害,他去剿匪的时候,我也会屁颠屁颠的跟着去。
我咬咬牙看着不断接近的血蚁,然后把苏青那个小妮子又往背后推了过去,接着举起了手上的椅子哗啦一把砸了过去。
可是很显然,这种东西对于那群血蚁来说,是一点杀伤力也没有,那不知道比它们的身躯大多少倍的椅子虽然砸死了一堆血蚁,可是对比起后面那铺天盖地般的血蚁群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这个时候,刘磊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指了指我们身旁的的玻璃窗,我那时的思想觉悟极高,满脑子都是人民公共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一时间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刘磊那小子显然也不是一个乖巧的主,他见我有点发呆的趋势也就不再管我,抄起了地上的桌子一把砸了过去。
只听“哗啦”一声,那些玻璃就像冬天落到地上的冰凌一样全部裂成了碎片,晚风从那个洞口吹了进来,使得人全身一阵冰寒。
那个时候大概是**月的时候,但是高原地区没有所谓的秋高气爽,这秋风一起有时候就会冻得你直打摆子。可是我们根本就顾不得这些,一心只想着快点离开这个教室,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刘磊就率先跳了出去,接着是苏青和张伟华,到了我跳出窗子的时候,那些血蚁正好淹没了整个教室,我当时后怕不已,如果我慢了哪怕一秒钟,从此在户籍上面,肖强这个人可就是标准的“失踪”了。
微微喘了一口气,我抬头看了看四周。之前我们虽然经常来这个幼儿园,可是毕竟没有来到它的后面,现在看起来,那幼儿园应该是依山而建,因为我们周围除了山还是山,连一条路都找不到,而那近在咫尺的幼儿园我们则很默契的把它无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