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噎废食,得不偿失,多么愚蠢的事情!
韩玠说的没错,她嫁的是韩玠这个人,而不是靖宁侯府。向前或者退缩,也只能因为韩玠,而非旁人。她已经决定了!
道旁风景迅速在眼前掠过,抵达城门外的时候太阳居然还有一人之高。陪她出门的妈妈们有些心急,待远远见到韩玠的时候连忙迎了过来。
几匹马在客店外站定,谢璇被韩玠扶下马背的时候噙着笑意,上前朝两位妈妈道:“妈妈们久等了。那边打了几只野味,几位回去尝尝鲜吧。”——那是谢澹的猎物,谢璇毫不客气的拿来慷慨。
谢澹自是捧场,将几只野味送过去,挑了最好的一只野兔子出来,叮嘱道:“这只专门送给府上的少夫人。”他是许少留的小舅子,那几位妈妈知情知趣,连忙应诺,又将唐灵钧和韩采衣递来的花束花环接着,服侍谢璇上了马车。
谢璇将谢澹的披风递还过去,同唐灵钧和韩采衣等人告别,目光最后落在韩玠那里,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粲然一笑。
夕阳的余光温和的洒在她身上,浓长的睫毛投了金色的暗影,她的眼睛如同郊外那条清澈的小河,波光粼粼中浮光跃金,如有无限喜悦与生机,轻易叫他沉溺。
韩玠尚且在回味她刚才的“投怀送抱”,此时更是一怔,旋即明白了什么,心头狂喜。
而谢璇的马车已经缓缓驶离,官道旁绿柳拂动,一枝枝送马车离去。
韩玠的目光紧紧落在马车后面那一尺见方的锦帘上,心仿佛也跟着一晃一晃的,随她远去了。
谢璇回到庆国公府的时候已是暮色四合,因为先前打发了人告诉过谢珺了,谢珺倒是不担心。
这会儿天气渐暖,暮色里也不见凉意。谢珺和许少留刚刚用完了晚饭,正在院里散步,瞧见谢璇怀里抱满了野花跑进来,发丝被晚风撩起,那张隐在花束后头的脸上全是笑容,像是暮色里走来的小妖精。
谢珺毕竟挂心,几步迎上前去,“怎么回来这样晚?”
“跟澹儿、玉玠哥哥、采衣还有唐灵钧去城外玩了,他们打了好些野味,我和采衣就去摘花玩。喏,姐姐,都是你喜欢的花,路上颠簸坏了一半,里头的都是好的!”谢璇献宝似的将花束捧过去,“流莺姐姐,快拿个大瓮装好清水,再挑几个好看的花瓶过来。”
她在这儿指手画脚,谢珺也不阻拦,接了那野花瞧着,只觉得喜悦。
从嫁入庆国公府至今,她出府的次数有限,且每回都是跟着许二夫人去应酬,真正属于她自己的时间极少,更没机会再跟从前似的到郊外去采野花。如今芬芳入鼻,夹杂着晚风的清冽,只是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郊外遍地随风而颤的野花,那些高耸的山峰、蜿蜒的河流、粼粼的波光、腾跃的飞鸟……
当真是久违了!
谢珺深吸口气,将满怀的花枝放到芭蕉下的石桌上,许少留跟着走过去,问道:“喜欢这些么?”
“嗯,有郊野的味道。”谢珺抬头,眼中盛着笑意。
她跟许少留夫妻和睦,在丈夫面前没少笑过,只是大多数守礼又自持,一举一动莫不按着当家少夫人的身份,端正又温和。却极少像现在这样,手里捧着喜爱的花枝,弯弯的眼睛嵌在秀眉之下,这般仰头看着他的时候,便如其他十五六岁的女子一样,现出偶尔的天真。
而这样的谢珺,几乎叫许少留不能自持。
要不是谢璇还在旁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恐怕要忍不住低头亲一亲娇妻了。
谢珺倒是毫无察觉,眉眼一转,看向谢璇,“这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