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回京没多久,宋时聿改了字,于是那些记忆也随着这个名字被封存起来。
改字以后,大人开始说话了,看人时虽仍旧冷淡,但不在是死物。
提剑的手也改为拿笔,好想也没再没杀过生。
总归是越来越好了,十一回过神,见宋知礼已经转身往前走。
从月光下抽离以后,大人眸色冷淡,没有异样。
“……”十一不明白自己怎么还有闲心乱想。
他紧忙跟上去:“大人,军中的人已经调过来了,很快就能平息洛河。”
“嗯。”
宋知礼淡声回应,缓慢靠近前方的巷子。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尽头,他转过身,顿了下,他沿原路走回。
就在这时,右前方散发开一股甜腻的糕点香,在宁静的夜里,这味道甜得有些突兀。
等到宋知礼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抬步走进。
直到现在,这股甜香不断加重。
清脆女声落在耳边,带着熟悉哭腔:“因为在溪心悦表哥,所以就算是害怕,我也会回头。”
宋知礼不会回头,并不理解她的想法,所以这一次,他沉默地有些久。
沉默间,陈在溪忽而有些焦躁,抬起双手揪住他的衣衫,唤了一声:“表哥?”
他这样沉静,就仿佛方才的那点退步都是错觉。陈在溪呼出口气,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对:“表哥,你是嫌我烦吗?”
思索了下,陈在溪皱起眉,自顾自又说:“表哥,你不要烦我,以后你不喜欢的事情,我都会改掉的。”
“表哥不想教我习字也没关系,若是表哥还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我都会改掉的。”
话落的瞬间,搭在腰上的手却再度收紧,疼痛弥漫开,让她有些不适应。
刚想着躲开,耳边落下道声音:
“喜欢李长怀的字?”
“嗯,我好好听表哥的话,”听他这样问,陈在溪都忘了疼痛,迫不及待地补充:“以后我不会烦表哥了,我去找长怀哥哥,他也答应给我写字贴。”
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去问,表哥总不会在凶她了吧?
片刻,落在她腰上的手却被收回。
宋知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漠然,语调极冷:“你就这般没有耐性?”
这个年纪的女孩,三天两头就变一个样子,口中的喜欢也没有真心。
“……”
他忽然冷淡下来,一张脸沉浸在暗色中,神色冷漠。
陈在溪有些听不懂这句话,可既是听不懂,她也知道这句话不是夸奖。
那表哥还要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