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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之上,似乎抬眼就是天空,此刻,灰色蒙上,天色在一点一点暗下来。
白术已经站在门前等了许久了,直到面前的百年槐树下,终于出现了墨色身影。
男人脊背挺直,身影高大修长,细碎的光落在他脸上,沉静冷淡的样子。
一切都和往日里一样,但白术还是隐约地看出了一些怪异。
白术皱起眉,不知今日是那个下人准备的衣裳,竟然连褶皱都没熨烫干净,是不想在世子爷身边做事情了吗?
宋知礼浑然不觉的样子,已经走进佛堂。
白术反应过来,叫了一声:“大人,老夫人等了你许久。”
“嗯。”
他只是冷淡地应了一声,抬步走进金光闪烁的佛堂里。
老夫人确实等待了许久,越等待越心慌。
要说林氏那件事情,她处理的很干净,按理来说,知礼哥是不应当知晓的。
抬眼终于等到了他,老夫人上前两步,只道:“我孙,林氏的事情你何时知道的?”
宋知礼未曾隐瞒,随口道:“从前看见父亲桌上的信了。”
话音刚落,老夫人面色苍白,语气有些急促:“你父亲还留了信给你?他那时候都要死了,还想着那个贱人的女儿?”
“你既然知道了,我翌日就将她送出去,她同她母亲真是一个样子,我真怕她碍着你的眼。”老夫人很快便定下决定。
“不必。”宋知礼顿了下,想起她娇气到呼吸不上来的样子。
受点委屈便开始掉眼泪,水多得流不完。像她这般柔弱的姑娘家,离开了宋府,又能去哪?
宋知礼淡淡补充:“既是父亲的遗愿,我的想法并不重要。”
***
陈在溪感觉自己睡了很久,昏沉间,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穿着轻薄的白色寝衣,躺在一张华贵精致的拔步床上,金色将她包裹住。
有一瞬间,陈在溪觉得自己不是睡在床上,更像是被缩在了金殿里。
陈在溪知道自己喜欢金子,梦到金子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一刻,她看着金子,竟感觉到微微的不适。
刚这般想着,一晃眼,她感觉自己有些呼吸不上来,忍不住就低哼了几声,她似乎是被谁给拥入怀中,准确的说,是在亲吻。
唇瓣被反复吮吸,口中的津液被掠夺。
终于睁开双眼,抬眼是男人因为大口吞咽而滚动的喉结,往上是湿濡的唇瓣,高挺的鼻梁,以及熟悉又陌生的眉眼。
这双眼……应该是冷清寡淡的,可是这一刻,男人双眸微眯,眸间浓重的情绪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