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丰利,手提竹剑,一剑刺死牛三这个地痞,拔出竹剑,两眼猩红,瞪着刚从屋中走出来的两个舅舅,大喊着:“还我娘的命来。”提剑奔向两个舅舅。
他两个舅舅吓得早已瘫在地上,连喊:“饶命。”
丰利口干舌燥,双眼喷火,一步一步迈向两个舅舅。他脑海浮现出他母亲平时对他所说:“舅舅再坏是娘的兄弟,今后即使你有武功,也不许你伤害他们。”
丰利想到此处,停下了脚步,“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大哭不已。
草草处理了他母亲的后事之后,丰利做为少年杀人犯,被收押牢房。好在那县太爷是个清官,经过调查取证,认定丰利是出自自保杀人,而牛三本就是一街痞,无恶不做,罪有应得,少年丰利无罪释放。
而丰利的两个舅舅就没那么轻松了,被判刑一年,罚银二十两,赔给牛三做为安排后事费用。此等结果,当然皆大欢喜。
可丰利从此没了容身之处,外祖父一家人不欢迎他。九岁的他流浪江湖,山洞,寺庙是他的栖身之所,好在尚有两百两银票,吃穿几年时间倒不用担心。
因此,丰利昼夜勤奋练功,练了六年时间,加上先前的几年,差不多十年时光,终于把父亲留给他的剑谱练成。
丰利六年时光,身上已没多少余粮剩米,因此一路南下准备找点事做,用以为其生计。
这一日来岳阳,想去岳阳楼里一玩,谁知在岳阳楼下碰到江南八大分舵舵主,见丰利拿了把竹剑,八人潮笑他,于是发生火拚……
丰利拉回思绪,眼中已是湿润,见眼前这少年林中鹤,身世与其有许多相似之处,不由得惺惺相惜,多看了几眼林中鹤。
花如电根本不知道丰利内心已起了质的变化。站起身来,狠狠地瞪了一眼丰利,然后道:“你好好招待我兄弟,如果损一丝毫发,在下将把你这个白痴碎尸万段。”
接着回头冲林中鹤一笑:“兄弟,你等大哥的好消息。大哥想办法,一定把你救出来。”
林中鹤也一笑:“我相信大哥有这个本领。”
花如电刚欲转身离去。只听丰利说道:“花兄弟等等,我有话要说。”
花如电止步,冷冷一笑:“你还有何话可说?”
丰利一笑:“林兄弟与我儿时的处境有点相似,他要比我幸福得多。虽没母亲,与父亲相依为命,却是个多病之体。”
花如电不耐烦了:“你说这些屁话有何用?在下可没时间听这种废话。”
丰利微微一笑:“花老弟,你听我说完,稍安勿躁。我与林老弟相比,虽有父亲,但象没有一样,与母亲相依为命。林老弟的父亲死于大魔手印,而我的母亲却死于母亲自己的娘家,且还是被其亲兄长逼死的。
从此我与林兄弟都成了孤儿,当然,其实我不是孤儿,但我不知我父亲在哪里,这与孤儿何异?”
花如电冷笑道:“你说了这么多,你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
丰利双眼微红,眼眶湿润地道:“花兄弟,林兄弟,其实我们三人的人生有许多共同点,就是缺少母爱与父爱,我听人说,花兄弟与父母十多年来也没见过几次面。”
花如电见提起自己的父母花如丝与杜鹃花,不禁心生怨恨。长这么大了,在记忆里见到父母两次,一次是七岁那年,一次是十二岁那年。十五岁了,才见两次面,这与孤儿没什么区别。
花如电在十二岁那年问过父亲在外面干什么?父亲笑着说:“你小孩子不用问,快点长大,学好本领,将来你就知道了。”
从此花如电没有再问父母的事。
而今,若不是丰利提起他父母,他真的心里没父母这个概念,父母多么神圣而伟大的两个字,可在丰利、林中鹤与花如电的脑海里,几乎没多少印象。
当然,丰利对其母亲的印象是深刻的。林中鹤对其父亲的印象也是深刻的,但从记忆到离去,才短短几年时光。唯有花如电,爷爷花如雷就是他的父母。
林中鹤见他俩没做声,于是笑道:“你们两个怎么了,花兄,这位丰大哥对我很好呀,我还没谢谢他把我从老匪首施舍金那里救出呢。丰兄弟,林中鹤在此谢谢你了。”
丰利微微一笑:“林老弟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