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已经年过半百,真的没有时间在等下去了,不然到他死的那一天,他都还闻不到龙椅的味道,更何谈坐上一坐,将皇位传给他的儿子呢。
想起那个他在意的人,他这才猛然想起,已经好久不曾去看过他们母子了,为了他们的安危着想,他这些年来一直小心翼翼的隐藏着,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面。
思及此,他忽然想去看看他们了。
“既是如此,为父便不在逗留,影响你休息了。”
“女儿恭送爹爹。”
等李齐备离开后,李连心在花嬷嬷的搀扶下,回到了寝宫中。
可是越想越是心惊的他,却久久无法入睡,想起床底下那个被她折磨的奄奄一息的人,她更加没有了睡意。
她从床上走了下来,坐在一边的桌子上,思量着事情要怎么处理。
一边是她的父亲,一边是她的儿子,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动哪一个她都会心痛的无以复加,这要她如何是好啊?
听见屋里的动静后,睡在外间的花嬷嬷起身走了过来,发现李连心仅着亵衣亵裤坐在哪里,不禁担忧的责备着:“娘娘,你怎么就这么坐在哪里,担心着凉啊!”
“我无碍,你无须担心。”
“娘娘你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呢?”
花嬷嬷走到一边,将一件狐裘大氅披在她身上。
此时,已经是深秋,夜里可凉的很,要是感染了风寒,少不得要受一番罪。
“花嬷嬷,爱家睡不着,你陪哀家说会儿话,可好?”
“娘娘,你因何事如此辗转反侧?”花嬷嬷深深的看着那边的床榻一眼,以为她在为那人忧心,急忙开口宽慰:“娘娘,那人是罪有应得,你……”
李连心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幽幽的打断了她的话:“花嬷嬷,你跟在哀家身边多久了?”
“奴婢自打娘娘一出生,便跟随在娘娘身边,如今算起来,恐怕已经有快四十多年的时间了。”
“花嬷嬷,我爹爹你可了解?”
“娘娘,你……”
花嬷嬷抬头,满是疑惑的看着她,难道她都知道了?
作为丞相府的老人,她知道丞相府的不少秘辛,就连丞相在外面还有妻儿之事,她都是知道的。
能够活到现在,就是她知道装聋作哑。
李连心并没有看出她的异样,继续跟她诉苦:“他手握重权,掣肘着百里王朝的江山,心思必定不会之事单纯的,想要守护我们这个小家那么简单。”
“娘娘,奴婢只知道如何伺候你,并不知道要如何揣摩主子们的心思。”
“罢了,哀家不为难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娘娘,那你呢?”
“我在坐一会儿,理理这些复杂的思绪。”
见此,话嬷嬷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对着她行了一个礼后,默默地退到了下去。
流在原地的李连心,静静的整理着脑海中的那一团乱麻。
而离开的李齐备,这一次破天荒的没有回丞相府,遣退了所有跟着他的下人,独自一人朝城外疾驰而去。
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在一处农家小院外面,勒停了胯下的宝马:“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