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敢冒大不韪前来,一定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让她非来不可,对于涟漪来说,最重要的事莫过于跟婉皇后和雪含有关了。
“那是什么?”涟漪知道墨儿不会对她说谎,稍微松下一口气“没事你跑来这里做什么?要是给人看到,传到上面去,受苦的人还是你,墨儿,快些走吧,以后、以后都莫要再来了!”
她是不想墨儿再因为自己受到伤害,所以急切地想要她离开,却忘了似乎可以向墨儿打听一下婉皇后和雪含的状况,她也不会再因为放心不下她们而寝食难安了。
“公主,奴婢不怕!”墨儿坚决摇头,目中泪光莹莹“奴婢就算吃再多的苦,又哪及得上公主心里的苦?奴婢知道,公主一定放心不下皇后娘娘,一定一直记挂着雪含公主的伤势,奴婢都知道!”
心猛地一痛,涟漪不禁皱起了眉,差点呻吟出声,为什么要提起来呢,难道墨儿不知道,这些是她心底最深处的痛,是不曾结痂的疤,只要稍一碰触就会鲜血淋漓,难以忍受吗?
新晴轻轻叹息一声,暗暗想道:“不懂事的丫头啊,你明知道涟漪心里的苦,明知道她现在对这些无能为力,还要说出这么狠的话来,这不是存心要涟漪更痛苦吗?”
可她又不好说什么,更担心有别人来看到墨儿,便一边摇头叹息着一边到门口去看着,也好有个照应。
幽素静静听了一会,已约略明白墨儿的身份,突然冷笑“小丫头,你说的这些话真是太好了,看来你很知道怎么才能伤她至深,现在她比原来还要痛苦,你可以放心了。”
这、这叫什么话?
墨儿顺着语声看向幽素,满眼都是愕然的、茫然的神色,她不知道这个女子是谁,不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她为什么可以放心了!
“你说什么?”
幽素冷笑,根本看都不看墨儿一眼,而是幸灾乐祸地看着涟漪轻皱的双眉和不住颤抖的身子,好像涟漪越痛苦,她就会越开心一样。
“公主,我说的对吗?看来这世上不是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喜欢看人痛苦,只不过别人都没有皇后娘娘那样的权势,一句话就可以断送别人一生,不过苍天有眼,现在她总算是遭到了报应,我也算出了一口气了。”
涟漪终于抬眸看向她,她已问过幽素很多次,她与婉皇后、与自己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仇,会让她这么恨,这么怨,非要时不时说些难听的话来挤兑涟漪,她们母女到底欠了她什么了。
可是幽素却什么都不肯说,浣衣局十几年的艰辛生活将她的意志磨炼到如铁似钢,除了可以胜任每天繁重的工作之外,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以嘲笑挖苦涟漪为乐,她还真是不简单呢。
涟漪已经习惯了幽素对她的冷嘲热讽,也没有有什么反应,墨儿却已经怒气冲冲地伸手摇摇指着幽素的鼻子,涨红着脸叱道: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乱说话?皇后娘娘宽容大度,母仪天下,从来不会为难我们这些婢仆们,更不用说天下子民了,皇后娘娘应该永得上天福祉,哪里会得什么报应,你再乱说,当心皇上听到,你就---”
话至此她陡然想起来,韦天兆现在对婉皇后的态度好像不大一样了,婉皇后到现在还昏迷不醒,韦天兆却一点都看不出着急或者心疼的样子,反而还不解恨的样子,每次看昏迷中的婉皇后,他都是恨得牙齿咯咯响,好不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