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程被绑着，身子就像毛毛虫一样滚了好几圈，他撇过头，回以同样的语气，“我是岳天的外甥，他的罪名就像隐身衣一样套在我身上，脱都脱不去，我计划了整整一年，将向坠替代成李黔，他更合适！只要说账本在李黔身上，岳天不可能不放任不管！要怪就怪你是李黔的监护人！”

陆皓森顿住，他自进警局开始，就着手岳天的案子，抓到过不少岳天的手下，也顺藤摸瓜知道杨逸程这个人。对他没有偏见是不可能的，身为岳天的外甥，加上与岳焰堂的来往，早就在心目中将杨逸程定为是他的敌人。

没想到，杨逸程竟做好与岳天同归于尽的准备。

“但是，也不能把李黔作为赌注，他是无辜的！”陆皓森道，“你再恨岳天，也不能牺牲别人的生命去完成你的复仇！

”

“我没想过要李黔死，我只利用他当诱饵，再利用他跟你的关系让岳天出现。只要你们能抓到他，凭什么不可以？”

“既然你想用法律来制裁，那就拿出证据！”

“我知道他有多在乎账本，已经有人威胁他。”杨逸程道，“就因为这个契机，所以我提早实施计划。”

陆皓森道：“你可以举报，为什么要单独行动？”

杨逸程自嘲地笑道：“举报？无凭无据拿什么举报？就算有，我也偏要看岳天在我面前哀求的模样，我要看他临死的恐惧感，让他真正明白究竟是谁取他的性命！”

警笛声越来越近，陆皓森道：“有区别吗？你照样报了警。”

杨逸程望了李黔一眼，眼睛有稍纵即逝的黯然，“我从没想过会有活路，但我也不会让李黔死。”

杨逸程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报警吧！一开始，他就打算一人对付岳天，没想到李黔破坏了计划，不得不找徐傲帮助。按照杨逸程的性格有可能吗——只是为了救李黔？

季飞说过他身上有枪。陆皓森将他全身上下摸了一遍，没有找到，兴许被岳天拿走了。无论信他的话与否，陆皓森都没有打算对他怎么样。拿刀子割开绳子，陆皓森道：“你走吧。”

杨逸程站起身，“你不抓我？”

“我没证据，现在我也没有能力逮捕你，我还在停职中。”拉起李黔，他问，“能走吗？”

李黔身子歪歪斜斜地，“脚扭了。

背起李黔，杨逸程依然站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李黔看。李黔道：“阿程，帮我请假，说我遇到山贼被劫色，受伤了。”

“……”杨逸程道，“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你看你舅舅不爽想干掉他，可惜失败了，你很难过。”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连一点责怪的心都没有？

陆皓森道：“你快走吧，接下来被抓我不能做保证。”

李黔道：“为什么要被抓？阿程又没杀人放火，阿天想对我下手的时候是他救了我，既然没人死，官府就该睁只眼闭只眼算了，看来你们很不懂行情。”

“……你懂什么。”陆皓森叹息，真想把他的嘴巴缝起来。

“难道不是吗？”李黔望着杨逸程道，“如果死了，世人就不会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倒认识了另一个比他还凶残的凶手。只想看他死，追求结果一样何必要看过程，多此一举就为图心底的痛快？”

这回陆皓森没有让他闭嘴，看了一眼怔住的杨逸程，转身下山。

“等一下！”李黔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