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在街道,在还未到达柳府门口时,羽荣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公子!老爷出事了!
柳庆在赶回来的路上,马车不慎掉落了山崖,生死未卜。
柳仪温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他六神无主,现在能找的人就只有许怀清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的许府,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还在许府门口还摔了一跤,顾不得疼又爬了起来。
公子你别急啊。羽荣在后面扶着他。
可是他如何能不急啊,那是他的师父,他十余年来相依为命的亲人,宁愿那个跌落山崖的人是自己,也不是师父。
许怀清也是和柳仪温同时得知此事的,他先前就派人去留意着,车马陡然掉落山崖,他的人第一时间就去找了,但到达山底的时候就发现了一辆空马车,地上还有行走的痕迹。
柳仪温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已经害怕地不能说出话来了,手指紧紧地攥着,指甲都将手心掐出了血。
许怀清扒开了他的手,发现他的手都流血了,连忙用帕子擦拭着,还抹了一点药,尽力地安慰着,仪温,这说明院首还活着,是他觉得马车内不安全才走开的,只是还没有找到他在哪儿而已。
你们没有找到人,是不是师父已经回来了?柳仪温一把握住了许怀清的手,期许地望着他,然而都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就蹭地一下子站起身,我要回去,万一万一师父回来了呢,看不见我,他会着急的。
仪温许怀清根本不放心他这样的状态,跟着他一起出去。
柳仪温将他推了回去,脸色惨白,有气无力,哥,我没事的,你回去吧,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已经够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你怎么会是麻烦呢,许怀清边说边让人去套辆马车来,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的柳仪温的大脑一片空白,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的马车就在那儿呢,我没事的,没事的。
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本以为自己无依无靠了,他遇到了师父,本以为家人都不在,可他找到了哥哥,一切都会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尽管柳仪温不让跟,但许怀清还是不放心地悄悄跟在后面,等马车进了柳府,大门紧闭上才回去。
柳仪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柳府。
这些日子来,大惧大喜大悲之下让他身心俱惫,除了灭门之案,从未有此刻让他如此心惊胆颤。
好累啊。
房间内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只有几盏烛火跳动着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