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着身子垂头埋在她脖颈,无限的暖意融融包裹住晓颂,冰凉的发丝被温柔抚摸,晓颂捏着他肩头,哗啦啦的泪珠洒下来。
这样冷的天,肩膀却像在火里炙烤。
程望舒深吸一口气,捧住她冰凉的小脸,声音分外认真。
“以后不要说这种话,老公永远在你身后。雪天坐不了高铁飞机,那就开车去。”
开车怎么可以?距离这么远。绝对不可以……可是,除了开车又有什么方法……
“太危险……”
“没有什么危险的,也没有什么困难的。是不是说过,要相信我?”
程望舒知道她权衡利弊后,一定会同意,果断拉住她的手往外走。
没功夫收拾行李,没时间再去交代更多,程望舒转动方向盘直直开了出去。
雪天,高架上人并不多。晓颂看着拔地而起的、象征发达与进步的高速公路,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在如此巨大而先进的现代设施下,自己好像一个渺小的蝼蚁。
紧紧闭上眼,一安静下来,坍圮的废墟和倒塌的车辆便鲜血淋漓涌了上来。
苍白素静的脸,在高温度的暖气中也微微发抖,淡色的嘴唇失去了平日的粉红,被紧紧咬住。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突然之间会被卷入这样的意外?明明昨天她还在和爸妈说话,为什么仅仅一夜之间……
安静的太不寻常,程望舒分神一连看了几次。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带了点微笑,温声让她看后座的玫瑰。
晓颂眨眨眼,终于又从诡谲的想象中回到现实世界。后视镜里满满的白玫瑰,在冬日也散发着新鲜的香气。
她笑了一下,无声抓住他的衣角,很依赖地扯紧,衣摆微微起了褶皱,他毫不在意。
高架上很畅通,路面也清理及时,他开的不快,在这期间抓紧时间交代工作,听着他井井有条的安排和微微强势的语气,晓颂的心安定了不少。
他的声音很好听,也很让人有信服的依靠感。晓颂慢慢闭上眼睛,消耗过大心神不稳的疲倦后知后觉涌了上来,埋在羽绒服里睡了过去。
程望舒看看她,减了音量,打开车窗幕布,调低座椅。
程望舒:我很高兴可以可以在她困难的时候陪伴她,可是我同样难过,因为除了陪伴,我不能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