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声,大门打开,服务员毕恭毕敬站在前面,身后跟着点头哈腰的老板,紧接着程望舒迈步进来。
一瞬间,晓颂的心从呼啸的冷风中落到实处,眼眶都泛起了泪花,像被击中的幼鸟,迎来了荫蔽她的羽翼。
气氛被打破,男人指着鼻子骂,“你他妈的……”
看到老板都过来,他脸色变了下,“都收拾收拾,这是怎么回事啊。”
男人女人匆匆忙忙整理着装,浑身酒气。程望舒一身风衣,干干净净踏在酒肉骚动的纨绔子弟里,满身雪意的精英模样,眼睛里也是冷淡,巡视一圈,看到握着酒杯,可怜兮兮的晓颂。
晓颂扔下酒杯,也不顾酒液溅了面前男人一脸,扑到他怀里。
他身上带着风尘仆仆的冷意,她身上滚烫湿黏,是出的汗,贴在他好闻的怀抱里,安全感充盈了全身。
他肩膀上还落了雪,北京下雪了?
“您是……”或许是看程望舒一身清俊超脱的模样,王哥站起来,脸色小心。司河推开男友,也难以置信地起身。
他怎么会由老板带着?他不是普普通通的……
晓颂在他怀里,后知后觉感受他强压的火气,胸膛起伏,显然是很生气的样子。
她不敢看他冷冰冰的脸,把脸埋进去。
程望舒神色冷峻,声音不紧不慢,却字字狠敲猛打,“王主任育儿有方。刚刚还在我面前说抓民生,防腐败。儿子就给他送了这么一份大礼。”
刚刚还嚣张无比的男人握紧了拳头,身子都开始晃,“我,你没有证据……”
“证据?”像是听到很好笑的笑话,程望舒嗤笑,“这些话,你留着跟纪委那边说。”
盘踞一时的卫生厅主任落马入狱,暂且不提。
程望舒让人送何安安和李欣芸回去,走到沙发上拿了她的包,看到面前的几枚骰子,抬头睨她一眼。
晓颂慌乱地解释自己没喝酒也没输,把人气笑了,抓起两枚骰子和盖在上面的盅放进口袋,握着她往外走。
车上气氛空前凝滞,晓颂腿软了,后怕袭上心头,瘫倒在座椅上,心如擂鼓看他。
程望舒侧面落拓挺拔,鼻梁高挺,嘴唇紧抿,下颔线明显,高领黑色毛衣隐约露出凸起的喉结,显得脖颈长而好看。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晓颂又是慌又是馋又是心虚,还有一些吵架后的尴尬和理直气壮,天阴着飘雪,地面上积了小半层,一片白茫茫。
雪天又是周末,路上人不多,晓颂嘴开开合合就是没说出一句话,他还记得给她开车门,却沉默着走在她前面。
程望舒:干部子女还敢这样放到明面上乱搞……还把她牵扯进去,又蠢又毒
小包:(哭唧唧)说好的出来和舍友男朋友吃饭呢……
程望舒:你也是个胆大的小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