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为了侵染人心,当真可以做到如此极致。
这一点天帝应该最清楚。
但虞白溪却仍是问:“怎么说?”
戚葭以为他是要了解更多的神族习惯和细节,便将方才幻境中与鲁肆的对话大致说了说。
“他明明是来捉我威胁你的,也不知我真实身份,可三句
', '')('话里,两句半都是责怪你辜负了朝归……哦,大概是觉得你杀朝归时太轻易,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竟然误会以前的我喜欢你。”
天帝高挺鼻梁下的唇轻轻抿了抿,唇角重新绷紧,只应了一声:“嗯。”
表示自己在听。
戚葭:“可鲁肆不是神族么?若是司陆误会了你负我,是会为我打抱不平。但神族统统恨极了我。……就算是要演的像司陆,也没必要在我这只小鹦鹉面前演这么真吧?”
这是戚葭觉得自己一睡万年后,落伍了的地方。
他已经不了解神界那些疯子的行事风格了。
虞白溪却分析道:“他既为了伪装而吸收了司陆将军的记忆,恐怕便连情感也一并吸纳了……司陆将军真情待你,想必是天长日久、一过万年,神族之人也被这份感情所影响。难怪他行事模样越发癫狂。”
戚葭:“……是啊。”
“或许……”虞白溪又说:“这些年我与他接触过数次,的确,不仅是气息,言行举止也从未看出不妥。”
对天帝不敬、经常张狂不逊,之后又为了破岳族对他虚与委蛇,这些做法都太像是朝归身边的孩子,该做出的事。
所以天帝不曾有疑。
虞白溪说:“他俨然已经将自己视作宋司陆。而我怀疑……”
“怀疑什么?”
虞白溪:“神族以信仰为本源之力,当初鲁肆之所以选择成为宋将军,是因为宋将军信奉你如神明。”
“我怀疑不是他选中了宋将军,是宋将军的执念召唤了他。”
“但鲁肆也一定没料到,这么多年,那执念也侵染了他。”虞白溪最后说。
戚葭:“……”
是啊,当初他亲手埋下宋司陆,算算时间,那时是比天妖大战早几个月的时间。
而鲁肆成为宋司陆的时间,最早也应该是天妖大战结束后,妖族失势,虞白溪亲手杀死先天帝以及前任魔王,神族高阶神君折损大半后,剩下的人不得不隐藏身份,韬光养晦。
这其中有了最少两年的时差。
戚葭一开始也觉得奇怪,鲁肆为何要成为了宋司陆。
因为他既要成为宋司陆,便一定要于万千的尸体中选择这一具,夺取他的思想和记忆,变作他。
这比单纯夺舍一个精怪取而代之要复杂很多,且没有意义。
戚葭睫毛不能控制地抖了一下。
“……司陆的执念。”
宋司陆的执念是什么?
少年宋司陆其实没有任何野心,他本是山野间长大的野妖,后来因缘际会加入了妖军,又在一次冲突中险些被活埋。
是朝归经过那里,将他从尸山里刨了出来。
当时芙蓉山的环境已经比较复杂了,朝归便将单纯的小少年安置在了破岳族。
妖族都比较排外,但相较于野心勃勃的芙蓉山,朝归父亲所掌管的破岳族总要安静本分了许多。
那时候,朝归的自由时间不多,但担心宋司陆不适应,每每回到破岳族都会教导他一二。
族里的人都以为宋司陆与少主有亲。
朝归便当众认了这个弟弟,还将他带到自己父亲面前,认作了伯父。
少年宋司陆在那里度过了愉快的时光。
所以宋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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