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阅”二字。
戚葭骤然觉得十分挫败,五指一收,便要将那两页信纸团成纸团。
但在那之前,虞白溪已经更快的抬手,两页信纸连带信封都飞入天帝掌中,迎着戚葭一双黑瞳,虞白溪眸光一晃:“留着吧……虽然是摘抄,但你也有心了。”
天帝声音骤然变得不自然,长指紧紧捏着那两页信纸,沉吟片刻后又说:“便当是你练习作文章。本座暂为代你收下。”
戚葭:……
听他这样一说,戚葭眼眸霍地一亮!
对啊!虽然是摘抄,可情书的作用不就是在两个人之间传递个心意么,又不是要拿去出版冠名、非要体现一个人的文采,怎么就不能摘抄了?
再说他可是足足找了一首词、话本的两个片段内容摘录进来,怎么就不是心意呢!
黑发黑眸的俊美青年忽然道:“你的意思我懂了,我现在的确什么都想不起来,也没什么文采,但你放心,本君出手,必然感天动地!”
天帝:?……
然而蛾眉皓齿的青年在发出一阵爽朗笑声后便变回了圆啾,扑愣着翅膀直飞出窗外,只落下一句:“我去趟藏书阁,你先忙着。”
便不见了。
虞白溪:……
隔日,早朝过后,回到书房的天帝忽然发现自己桌上的奏章变厚了许多。
恰好因有些事情需要单独讨论,首辅仙臣及几位内阁仙臣与他同往,虞白溪便顺口问:“今日奏章怎么这样多?”
天界九重天地域辽阔,单是一个玉京便占地两百万公顷。即使仙族人数不多,可每日汇总过来的奏折也多如雪花。
这样的情况下,一般奏折则都由内阁仙臣们先行批阅审批,感觉需要向陛下汇报的才会呈到天帝面前。
是以虞白溪的这个疑问,内阁仙臣们最适合回答。
但这次,众仙臣们却面面相觑——因为他们今日呈上来的奏折原本并没有这么多。
“……启奏陛下,这叠奏折下面,那些大红色锦缎花纹的奏折,臣等没有印象。”一内阁仙臣战战兢兢地汇报。
另一仙臣也趁机说道:“还有那几本深绿色的,臣也无甚印象。”
因天界常以素白为主,万万年来从上到下的仙都更喜欢素净之色,所以呈给天帝的奏章里更加不会有花红柳绿的颜色。
……除非有谁给这些奏折施了障眼法,不然这些奏折便是未经过内阁的奏折。
那么事情就更严重了——谁会、或者说谁有能力不经过内阁,直接将这么多奏折呈给天帝?……
“会不会是天后君上?”
首辅仙臣提出疑问。
他很清楚这几日君上一直在陛下的书房里跟着学习政务。
虞白溪:“……”
其实不用首辅仙臣提,天帝已经想出了这个可能。
而且戚葭昨日说的“感天动地”四字,忽然便映入了他的脑海——昨天飞走后,小胖啾就失踪了一下午兼一个晚上,夜里快要就寝时才飞回来,回来以后还一脸神秘。
如今想来,那应当算是志得意满的笑。
想到这里,虞白溪抬手,从那些群臣没见过的奏章中抽出两本,一本大红,一本墨绿。
大红色锦缎外壳上,连腰封也是红色的。
或许是红色过于醒目,那上面用黑色墨水手书的两个大字也分外惹人注目——
“情书”。
虞白溪:“……”
仔细看,除了那两个大字之外,旁边还有一行规整又疏狂的蝇头小楷,上书“天历三十万万六五八八年,天后葭敬上”。
众臣:“……”
……
虞白溪没将那本奏折当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