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有片刻的沉默,随即长臂伸出,昭阳宫厚重的大门吱嘎嘎打开了,他率先而出,头也不回是所答非所问道:“什么也没有娘娘性命重要。”
出去后,他突然高喊:“救火!”
继而回身拉出还在迟疑的善宝,迈出门槛的刹那,善宝想着无论怎样自己都要保全这个侍卫。
等其他侍卫和行在的看护人员来到救火,昭阳宫已经陷入一片火海,火光冲天,甚至能映出那侍卫慧黠的一张脸。
羽林军左统领程霄汉负责留守行在,他亦是赶了来,亲自指挥救火,等火扑灭,昭阳宫没有成为灰烬也是住不了人了,于此,善宝成了难题,太上皇下旨将她禁足是在昭阳宫,而今昭阳宫毁了,休憩完善需要时日,善宝若住处在别处,那就算是解除了禁足,因太上皇、皇上都不在,要想把她重新换个地方禁足,这些个臣子是没有权力的。
昭阳宫的那侍卫一脸为难的看着程霄汉:“程大人,怎么办?”
程霄汉捻着浓密的胡须想啊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唯有道:“派个人往京城请示太上皇,皇后娘娘……请移驾翠岫宫。”
程霄汉说这话的时候,善宝偷觑眼那侍卫,见他嘴角勾起,露出一丝似有若无不易察觉的笑来。
这把火,现在看来不是起的莫名其妙了。
程霄汉安排妥当,过来请示善宝:“娘娘若觉着翠岫宫过于偏僻,臣再给娘娘掂掇别的地方,怎奈行在所建宫殿有限,眼下也就是这翠岫宫还算可以。”
善宝淡淡的目光从那侍卫身上挪回来,瞅了眼高大粗黑的程霄汉,想去领了太上皇命令兵围祖家的就是他,听说当时他可是恪尽职守的喊着连一只鸡都不能放过,所以他这高大粗黑的憨实相,也就只能算是外表了,否则太上皇也不会将他留下来主事行在。
善宝抚着心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翠岫宫就翠岫宫罢,只求以后你们看紧了,惊动了本宫是小,惊动了我的皇儿,你们吃罪不起的。”
程霄汉连说是是,又说委屈娘娘了。
而那侍卫,拔腿而出来到善宝面前噗通跪倒:“是臣失职,没能看好昭阳宫,惊了娘娘,请娘娘责罚。”
善宝俯视他,虽跪着,却身姿挺拔,颇有些祖公略的风致,善宝慢声道:“算了,好在又是你救了本宫,将功折罪,抵消了。”
程霄汉却冷冷的哼了声:“娘娘宅心仁厚,不与他计较,但也不能如此饶了他,就降为末等侍卫,去看行在大门罢。”
这些个侍卫,是有品阶的,广义上,头等是御前侍卫,负责皇上的随行保护,二等侍卫是负责看守太上皇皇太后太后皇后嫔妃所居宫殿的,三等侍卫是巡逻、看守皇宫大门的,当然有更细致的划分,总之这位看守昭阳宫的侍卫本来是正五品,而今就降为从七品了。
那侍卫对程霄汉的处罚心服口服。
善宝沉吟下道:“他本是太上皇留下看守昭阳宫的,大人将他拨到别处,恐太上皇得知不妥,不如还继续负责本宫的护卫任务吧,想降他还是想升他,都等太上皇回来再做定夺。”
程霄汉沉思片刻,觉着善宝的话有道理,于是就不再有异议,把这个侍卫留了下来,去看守翠岫宫了。
翠岫宫,居于行在末端紧挨着长青山,那里清幽雅静,当初修建时是为了给喜欢看书的祖公略留个清静的所在,宫中满是书籍,更有些书画玉器,善宝到时,对这里的喜欢远胜过昭阳宫,各处看了遍,虽然是在夜间不能看个仔细,也能感受到那树木花草的清气,在这里养胎真真是好极。
有其他太监宫女给善宝别处拿了铺盖和其他用物,又把翠岫宫重新洒扫一遍,这样一折腾天就过了近四更,善宝困倦难耐,待各处都安顿好了,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