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替自己摆平这桩人命官司?还是时日久了她忘了此事?吃不准哪一方面,贼眉鼠眼也不敢多看善宝一眼,垂首道:“草民曾误杀前宰相之子。”
善宝佯装恍然的样子:“哦,你说的这一宗,最近事务多,不然本宫早差人去通知你,前宰相同前兵部尚书私吞军饷竟有七八年之久,给皇上查明,现在已经打入死牢,而他儿子是帮凶,死有余辜,你的案子,衙门已经消了。”
因太过高兴,阮琅忘记该有的礼仪,直视善宝,惊呼:“真的么?”
善宝身边的锦瑟瞟他一眼,含着轻慢:“娘娘的话你也敢怀疑。”
阮琅面色一僵,胆怯怯的忙垂头:“草民不敢。”
善宝觑了眼锦瑟:“你呀,越来越牙尖嘴利了,等猛子从京城回来你们就要成亲,他可是有的饥荒闹。”
锦瑟抿嘴娇羞的笑着:“好端端说着阮琅的事呢,却又拐到我这里。”
看她扭着身子嘟着嘴而脸已经臊得通红,全不是方才那样的飞扬跋扈,善宝指着她:“今个总算知道你的穴门在哪里,他日招惹了我,就捡你的穴门打。”
锦瑟假意一句“娘娘饶命”,彼此笑得花枝乱颤。
几句笑话过后,善宝对阮琅道:“既然你已经没事了,就还回去善家罢,至于做什么,听爹的安排。”
阮琅得了大赦,满心的欢喜,更能如初的回到善家,简直欢喜得快要哭出来,复又给善宝叩头,郑重道:“无论做什么,杂使也好扫院子也好,我自当尽心尽力的做好分内的事,再不给善家惹祸。”
善宝相信他这话是发自真心,当初他刺杀前宰相之子或许是存心故意,事发之后的逃亡历程何其艰辛苦涩,他体味到了,应该明白老老实实做人是多么重要。
锦瑟不知为何,就是对阮琅存着成见,听说善宝要他回善家,知道阻止不了,不忘刻薄几句:“你别忘了,如今善家不是名医善家,而是熙国公善家,你更要谨小慎微谨言慎行,别再捅出什么祸事给善家惹麻烦。”
阮琅只知道善宝成为皇后娘娘,其他的事诸如锦瑟已经是善家的二小姐等等,他还不甚明了,只觉锦瑟态度大变,想着锦瑟如今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他也没奈何,只唯唯诺诺,无不应承。
善宝慢悠悠的吃了口新茶,这是岭南今年的供奉,送到京城之后,因皇上和太上皇同在雷公镇呢,内务府便八百里加急的将茶送来雷公镇,平素善喜禁止女儿吃茶,说对腹中胎儿不利,善宝馋了很久,今个斗胆让锦瑟泡了杯,吃一口解解馋便罢,一转头发现旁边默然伫立的祖静婠,方想起只顾着说阮琅的事竟疏忽她,忙招手:“来我身边坐吧,跟我说说侍弄小娃的事,我这里可是什么都不懂。”
祖静婠也不推迟,欢天喜地的过去善宝旁边坐下,讲起侍弄孩子,她哪里懂呢,她的孩子都是乳娘、保姆伺候的,她每天也就看几眼而已,于是实话实说:“娘娘不需要懂,宫里那么多宫女,自然有人照顾好小皇子。”
锦瑟也道:“娘娘多虑,等回了宫,小皇子自然是内有保母外有傅父,娘娘不会太劳累。”
富贵人家的规矩多,自己生下的孩子自己不能喂乳,想着自己的孩子吃着别个女人的乳汁长大,善宝心里颇不舒服,却又无可奈何,觉着这话题伤感,便问起祖静婠婚后的生活来。
虽然阮琅答应帮着除掉花蝴蝶,祖静婠还是忍不住唠叨起来:“我家老爷与我还算恩爱,都是那个花蝴蝶,自从她进了府,我家老爷的魂就给她勾走了,现如今我是十天半个月见不到老爷的人影,我只怕长此以往,我这大奶奶的位子都给那个花蝴蝶夺走了。”
举凡富贵人家,免不了这种后宅争斗,善宝劝了祖静婠几句,突然想起一事,她想帮青萍夺了木帮,或许白金禄可以援手,是该见见白金禄了,便以劝说白金禄善待祖静婠这个正妻远离花蝴蝶那个妾侍为由,要祖静婠回去告诉白金禄,要他来行在走一趟。
皇后娘娘出面远比那个阮琅更妥当,祖静婠满口应允:“我回去就让我家老爷来拜见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