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勾戈初来乍到没人了解,更兼她会功夫,锦瑟怕勾戈做出什么不当的事来,善宝温温一笑:“不妨事,王爷的朋友。”
如此解释,锦瑟才能略有放心,转头看阿珂阿玖含笑含羞含烟等等婢女,朝门口努努嘴,示意她们退下。
勾戈见锦瑟仍在,不免道:“这位?”
善宝已经打炕上下来,一袭暗绿的襦裙刺上浅绿的幽兰,意境便轰然而出,头发随意扭成一条辫子搭在肩头,鬓边扣着一朵鹅黄的绢花,再无其他繁复点缀,这是冬日,朔风起后河面结了冰,她的这身装束看着既庄重又不沉闷,双手握在一处,莲步款款的来到勾戈面前,作为医者,细心的观其颜容,听她问,宽慰一笑:“这是我的心腹之人,公主不必介意。”
勾戈点头,一壁将窄袖的束带解开,撸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臂,伸到善宝眼下。
虽然生在大漠长在草原,手臂仍旧是白皙细腻,似乎吹弹可破,到底是贵族,善宝仔细看了半晌,奇怪道:“好好的呢。”
勾戈见她误会,道:“不是给你看胳膊,是让你给我把脉,贵国,不是这样看病的吗。”
是这样啊,善宝直起身子收回目光,将手指扣在她手腕处,凝神,静气,用心感受,边道:“你可以不必挽袖子的,我还以为……”
说到这,善宝眉心拧起,露出相当惊骇的神色,吃吃道:“我,我感觉不到你的脉!”
第二百三十八章臭男人的心,最可恨
勾戈之来,确实是因为听说善宝医术了得,而她,得了顽症。
在善宝惊诧的神情中,彼此相携往炕上坐了,锦瑟拿来引枕垫在勾戈手臂下,善宝重新给她搭脉,仍旧是,脉象全无。
不甘心,再次扣住勾戈手腕。
三次。
四次。
五次。
勾戈抽回了手,或是因为触痛心事,脸上的红润渐渐消退,换之浮霜一样的惨淡,难得她还能笑:“假如连你都不能治,我也认命了,相信那法师的话,我活不过三年。”
善宝蹙眉看着勾戈,口中咝了声,眼中满是讶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请公主从头说来。”
锦瑟捧了茶递上,勾戈接了,也不吃,只将茶杯握在手中取暖,垂头看着茶汽氤氲,慨然道:“两年前,皇宫来了位法师,毛遂自荐要留在宫里做护国法师,我父王因对他并不熟识,断然拒绝,于是他恼羞成怒,临走便留下一纸诅咒,咒我活不过三年。”
善宝开解道:“那都是宵小之辈的伎俩,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勾戈凄然一笑:“可从那天开始我就感觉自己浑身不舒服,时不时的就一病不起,父王寻遍名医为我诊治,都说我病相诡异,根本治不了,甚至都看不出病症在哪里。”
善宝忽然想起另外一宗:“纵使这种传说中的诅咒术是真,那法师为何单单诅咒你呢?”
勾戈突然扬起了头,一脸的骄傲:“大当家的不知道,我父王三十多个儿子,仅有我这么一个女儿,视为掌上明珠。”
原来如此。
善宝复问:“这难道就是你游走江湖的原因?你也是在遍寻神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