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只是刽子手已经举刀相向,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转机呢?
皇上那厢已经不耐烦,喝令:“还不赶快行刑!”
刽子手重新举刀朝善宝砍了下来,人们异口同声:“啊!”
嘡!一声刺耳利器碰撞之声,刽子手的刀应声落地,骇然一望,羽林军莫名其妙的纷纷倒地,须臾见祖公略踏着羽林军的身体而来,手中拎着蟠龙枪。
虞起忙站起奔去,意图制止祖公略胡来:“王爷不要冲动!”
祖公略飕的把枪指向虞起,唬的虞起慌忙后退,为争夺武状元校场比武时,虞起陪着皇上亲眼目睹了祖公略的功夫如何高深莫测,所以他才怕。
而祖公略的眼睛,却在看着善宝,见善宝穿着囚服,长发如瀑散开,泪水打湿一张脸,轰隆隆一声炸雷,雨水不宣而战似的骤然倾泻,打湿的岂止是善宝的脸,还有她细弱的身子,瑟瑟缩缩,即将飘零似的,不忍多看,更如一首哀婉的长短句,不忍卒读。
“你不要!”善宝瞪着惊恐的大眼,劫法场只在那些江湖故事里看过,其后果不堪设想。
“是我让你给曹公公治伤的,错在我,我不能让你死。”祖公略柔声道,而他的眼底,是冰封百世的寒。
大雨入注,羽林军如潮,看热闹的百姓纷纷避让,晓得马上会是血腥场面。
皇上豁然而起,却又颓然跌坐,手指祖公略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给朕回去。”
有气无力,筋骨酸软,感觉自己哪里不对,总归是这病来的蹊跷。
祖公略笑得极轻,轻烟般似有若无,声音更是极轻,轻羽般的不堪承重:“皇上当初赐草民蟠龙枪时说,此枪即是尚方宝剑,上,可斩王公,下,可杀刁民,草民一刻不曾忘记,是以今日来试试,秋知县未经审讯便将善姑娘治罪,实属昏官,今个,草民就要为民除害。”
他同皇上拉家常似的,皇上用手指着他,浑身酸痛筋骨错位,手无力的垂下。
善宝忙替秋煜说情:“你不要,秋大人是好人。”
出口即后悔,皇上何许人也,自己被秋煜砍头还替他溢美,怕是暴露了秋煜的底细。
秋煜及时道:“本官自上任以来,上报君恩,下安黎民,祖家大奶奶一案,本官无可奉告,甘愿,辞官谢罪。”
他说完,站起,脱下官帽郑重的放在法案上。
这一举吓坏了虞起,自己苦心栽培这个外甥,如今他却要引咎辞官,气道:“休要胡言乱语,祖家大奶奶一事自有皇上定夺。”
明里,是说自己的外甥微不足道,暗里,是把秋煜摘了干净,示意祖公略,此事是由皇上引起,与秋煜没半文钱关系。
一个,是自己宠溺的儿子,要劫法场,另个,是自己欣赏的臣下,要辞官,皇上雷霆震怒,想大声斥责苦无力气,声音嘶哑道:“你们都反了,反了。”
这时耳听有呼喊声由远及近:“反了!反了!反了!”
众人大惊,循声去看,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很多手持兵器的人,看穿戴是山匪,却不知是哪一路。
因着大雨,围观民众跑了很多,实在想看热闹的,见这阵仗怕危及到自身,于是四散逃跑。
羽林军迎将上去,与山匪打了起来,于是惊雷阵阵,喊杀声阵阵,一会子血水混着雨水,由高向低,汩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