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公略一掌拍在面前的条案上,怒极:“你再敢污蔑善宝……”
下话虽然没说完全,但文婉仪也知道是什么。当下也害怕,掉转话头道:“总之你这个时候不能与我和离。”
话还拖着尾音未绝。祖公略却迅疾过去夺下她手中的剪刀,然后哐啷丢在地上,挥挥手:“你愿意这么拖着,我无妨。倒是悔了你自己,你掂掇掂掇,我乏了。想歇着,你去罢。”
文婉仪想着再争论下去便是自己无趣。逼急了祖公略惹来他一封休书,那个时候自己便无任何回旋的余地,遂识相的走了。
听门帘啪嗒落下,祖公略方回头一叹,然后拾起地上的剪刀过去修剪文竹,想着该怎样解决同文婉仪之事,当年彼此都还小,他也曾经喜欢过她,而现在他对她渐渐生厌,她凭着青梅竹马这四个字为所欲为,自己凭着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忍了她太多,倘或她对善宝不利,那就是她挥霍光了他们之间仅存的一点点亲情,自己也就无需再忍她了。
他叹口气,拾起掉在地上修剪断的枝条,方想喊丫头拾掇出去,却见琉璃走了进来向他禀报:“侯爷,知县大人来了。”
祖公略点头表示知道,然后把剪刀交给琉璃,去了前面的大厅。
门口兵丁侍立,见了他纷纷屈身,而他刚迈步进了门槛,候在这里的秋煜忙迎上前来,深深施礼:“下官见过侯爷。”
之前秋煜是官祖公略是民,现在秋煜仍旧是官而祖公略却已经是爵爷,或许别人会觉着世事无常,而秋煜是了解内情之人,所以一切都非常自然。
祖公略淡淡一笑:“秋大人多礼,本候倒希望以后与你还如同朋友一样,不拘俗礼,更畅快些。”
听他以本候自称,秋煜心下感叹,他果然就是天生的皇子,与生俱来的傲气其实是贵气,于是忙说:“下官不敢。”
祖公略请他同去椅子上坐了,问起,原来是内监往衙署宣读圣旨,祖公略已经敕封镇北候,作为当地官员,秋煜是必须来恭贺拜见的。
秋煜以特殊身份来雷公镇为知县,在完成宰相虞起交代他的任务之外,却没有忘记造福一方百姓,心里想雷公镇此后会更热闹,一个陵王,一个镇北候,而祖公略说不定以后也会敕封为王,他这个知县当的必然是如履薄冰,只希望圣眷优渥得以尽快升迁离开此地,若为京官,那就更好,当下对祖公略拱手道:“曹公公说,侯爷的朝服和一应等物会从京师送来,而下官要做的就是负责建造侯府,所以下官请侯爷拿个主意,侯府建在哪里好,房屋院落的格局也请侯爷裁夺。”
这么急,祖公略笑道:“秋大人有心了,建侯府的事搁一搁吧,劳民伤财,本候于心不忍。”
秋煜道:“侯爷不可有此想,您是掌军事领军印的,祖家大院是大,却也容不下多少兵丁,另外祖家大院是令尊为首,而您却是侯爷,这,这听着有些乱。”
祖公略晓得这是规制,于是道:“那就按秋大人的意思罢。”
两个人谈了有关侯府建造之外,还谈了其他,日西斜秋煜才告辞而去。
内监,即随扈皇上的曹公公又来宣读圣旨,几日后皇上要往长青山祭拜先祖,命祖公略陪同。
祖公略领旨谢恩,心里思绪翻腾,皇上祭祖要他陪同,难道只是因为他武功高?亦或是他现在是镇北候,官制内的人,皇上来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当然负责陪同。
曹公公走后,祖公略坐在房里吃着酽茶,一日之内发生太多事情,他细细思来最要紧的一宗是安顿好善宝,刚想喊猛子,猛子就过来提醒他:“您随圣驾去了长青山,善姑娘那里怎么办?”
他的意思,祖百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