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几百个难民挤在一个山洞躲避风雨,民以食为天,人以命为先,大事当前还计较什么,我们是为了抓捕恶人老鹞子,不拘小节罢。”
秋煜连声称赞。然后出去喊小二准备早饭。
善宝理了理纷乱的头发。头一偏,就发现一双修长的手端着盏茶,头一抬。对上祖公略的目光,她先说声谢谢,然后道:“等下完成任务,我们分头回去。”
祖公略问:“为何?”
善宝吸了口茶:“我们两个双双夜不归宿。双双出现在鸿儒客栈,你不怕他们说我们两个那啥那啥那啥么。”
“那啥那啥那啥?”祖公略心领神会。笑了笑,手指轻轻敲在善宝额头,做完这个动作才发现有些不妥,本想同善宝说几句玩笑。意识到不妥之后只能说:“不怕。”
善宝却道:“我怕。”
祖公略忖度下问:“你是怕祖家人?还是怕簪子的主人?”
善宝并无避讳:“都怕。”
祖公略犹疑着,道:“既然你念念不忘木簪的主人,为何还要留在祖家。我的意思,你完全可以离开。”
善宝过去桌子前坐下。颓丧的把头叩在桌子上道:“我爹说,我与你爹虽然没有完全礼成,但第一拜却是拜的天地,天地岂可欺。”
祖公略皱了皱眉,沉吟半晌方道:“对于你,这不是真正留下的原因。”
善宝突然凝视他,目光冷冽,一副狠狠的模样,出口却是轻飘飘的:“对啊,我目的在参帮,我有了参帮众多帮伙,等春暖花开,我一声令下,所有帮伙齐上长青山,挖地三尺寻找木簪主人。”
正是日头腾跃而出的时辰,光亮一寸寸移到祖公略脸上,他盯着善宝看了许久,听秋煜脚步声近了,他于是迎了过去。
早饭过后,三个人开始布局缉拿老鹞子,秋煜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画来画去,原来他想抓的不单单是老鹞子一个,而是整个雷公镇所以买卖甚至服食夺魂草的人,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善宝心里有点慌,毕竟她也服食过,虽然是误食,怕牵累自己,于是道:“东街的张寡妇被恶霸老鹞子玷污了,等抓住老鹞子之后,再把张寡妇也抓了,判她个斩立决罢。”
秋煜凝神思索,没听说雷公镇有个叫东街的地方,以问询的目光看去祖公略。
祖公略却把头微垂,作势看他在桌子上画的那些道道,其实屋子里暖和,茶水干的七七八八,根本不成形状。
秋煜于是道:“老鹞子玷污张寡妇他就罪加一等,张寡妇算是无辜,不该抓。”
善宝立即道:“被玷污的张寡妇就算无辜,服食夺魂草的人只怕当初也不懂这物事的厉害,更有误食者,怎么就该抓呢?”
祖公略笑得似有似无。
秋煜愣了片刻,随后哈哈大笑:“大当家作为参帮统领,当之无愧。”赞赏后复道:“好,本官接纳谏言,服食夺魂草的人一概不追究。”
善宝忽然又想起自己误服夺魂草,是因为阿珂听信了琉璃的话,而琉璃差不多是听了琐儿的话,琐儿不知道是不是受乔姨娘指使,但乔姨娘私藏夺魂草,在祖家早晚是个祸害,于是道:“误食者饶恕,故意服食者与贩卖者同罪,大人是不是该拟定这么个告示,以儆百姓。”
秋煜频频点头。
抓捕老鹞子的过程出奇的顺利,原来秋煜在鸿儒客栈四周早布置好了人马,张网待捕,果真就来了个瓮中捉鳖,根本没让老鹞子等人进入房间,而是在下面的大堂人赃并获。
善宝与祖公略仍旧在天字一号房坐着,耳听下面打的热闹,毕竟那老鹞子身手不凡,善宝看祖公略怡然的吃着茶,问他:“你不去帮忙么?”
祖公略端着茶杯纹丝不动:“抓人是官府的事,我乃一介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