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祖老爷如今人事不省,再就是祖二老爷。可是他能帮您么?”
善宝并不回答,自言自语似的嘀咕:“除了祖二老爷呢?”
忽然。脑袋里电光石火般闪现一个人,那就是遭遇李老鸹那次出现的白老爷子,他若是祖公略的外祖父,也就是参帮原来的总把头。他必然对管理参帮了如指掌,对,就找他。
心情豁然开朗。脚步加快,来到门房时。琉璃进去禀给祖公略。
祖公略由猛子陪着出了门房,一眼看见穿着黑狐裘大氅的善宝,整个人裹着黑,露出巴掌大的小脸却是莹白如玉,一般人穿黑会显得老气,她穿黑,只显得楚楚。
善宝礼貌的说了句:“久等了。”
祖公略客气的回了句:“麻烦了。”
这种生分让善变别扭,却让祖公略发狂,因为她不知道他,他却知道她。
于是,祖公略骑马,也给善宝准备了车。
善宝盯着那马若有所思,道:“骑马会不会更威风。”
锦瑟道:“小姐,你不擅长这个。”
善宝过去抚摸马头,道:“我还不擅长做大当家呢,当初我甚至觉得自己不擅长学医,因为我是个姑娘,男大夫给女病人把脉算占了便宜,女大夫给男病人把脉却是被占了便宜,就像一个男人要对一个女人报恩索性娶了女人,谁都不会觉得他亏了,假如一个女人要对一个男人报恩嫁给男人,谁都会觉得这女人亏大了,这又好像一个大侠与一个女侠论剑,大侠胜了女侠就是胜之不武,女侠胜了大侠就是巾帼英雄,总之男人与女人的不同,不只在女人能生孩子男人不能生孩子,还在于……”
她一通长篇大论之后,竟然忘记自己最初要表达什么,于是问祖公略:“我们方才说什么来着?”
祖公略笑了笑,指着自己的马道:“此马驯良,你来骑罢。”
而猛子早喊人另取了马匹给祖公略骑乘。
一行人,善宝与祖公略还有猛子骑马,李青昭几个坐车,李青昭也想与善宝一起骑马,善宝考虑到李青昭的体重已经超过马的承重,建议她还是坐车。
李青昭却问:“你为何不怕我把马车压垮了?”
善宝用手在虚空画了个圈,道:“车轱辘是圆的,就像一个人圆滑的人,一个圆滑的人懂得避重就轻,比如咱们府里的郝姨娘,见人不笑不说话,家里闹得鸡犬不宁,她依然安枕无忧,不似李姨娘,见了谁都像欠她八百吊似的,这样的人容易得罪人,而乔姨娘一身傲骨,自觉如雪中寒梅,其实有几个男人喜欢冷呵呵的去踏雪寻梅,男人更喜欢醉倒在温柔乡里……”
说的起劲,手中的缰绳啪嗒打在马背上,那马以为主人为它发了奔跑的命令,突然窜了出去,吓得善宝花容失色,幸好祖公略在她身边,长身捞住马鬃毛,使得那马停了下来。
善宝脸色煞白的看着他,仍不忘问:“我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祖公略只轻声道:“这么不小心。”
善宝再不敢大意,紧抓住马缰绳,慢得仿若步行,总算到了山货栈,因为第一次独自骑马,紧张得双腿绷紧,再一次痉挛,等山货栈掌柜老铁喊柜上的伙计拿了凳子出来放到她马下,她捶着大腿,当众不好意思让祖公略抱她下来,于是咬牙忍着下了马,脚踩到凳子上时腿一软,锦瑟、阿珂、阿玖都没扶住,她摔倒在地,还是跪着的姿势。
刚好那老客来到,见状忙问老铁:“这是怎么了?”
老铁支支吾吾,大当家的当众出丑,他不敢开口。
善宝看那老客穿着打扮,猜出他大概的身份,道:“你身上有煞气,我是被你的煞气冲撞,才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