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帝翻着试卷,第一第二第三张便是草草翻了两下,看了一下姓名便往下翻,第四张便是沈兴淮的,他停下手,看了一下,独独拿出来。
徐言知心中一跳,他以为元武帝也是看到了这举子的字,这字,当真太像老师的了,若不是他熟悉老师的字迹,两人还是稍微有些区别的,他会真的以为是老师回来了。
元武帝细细地看他的卷子,首先入眼他的字迹,和姨父的字有七八分的相像,但在他眼中,仍是不及姨父的。
徐言知试探道:“此子的字有老师之分范,虽年仅二十,然字里行间有一股老辣雄浑之气,尤其是策论。”
元武帝首先看的是诗赋,有些失望,姨父于诗赋上的造诣颇高,而沈兴淮所作的诗赋略有平常,不得姨父的身传,亦想也并非所有人都有此天赋。
说句实在话,沈兴淮这么多年来勤学苦练诗赋,能写到这个地步也是不容易,这完全就是硬生生将一个理科生掰成文科生。
元武帝听得此言翻下去看策论那一张,细细看来,元武帝阅读的速度很快,没多久洋洋洒洒的一篇策论便看完了,亦是忍不住拍案叫绝:“好文章。”
策论的主题主言商道,本朝实行重商政策,商业发达,然而主流观念依然是重农抑商,便问:农商何为轻何为重?
大多数人都言,农为重,商亦要发展,然商不可夺民本,再是举古之例。亦是老生常谈、夸夸其谈,很显然并非出题人所想看的。
沈兴淮主要侧重于农商的协调发展,策论策论,主论述,例子不多,偏向实干姓,确实老辣。
元武帝放下后,心中快意,此题,是他所出。姨父学生众多,然教的时间最久的,只有三人,此子在姨父身旁十多年,自是深的姨父真传。
“为何排第四?”
徐言知正有些愣神,忙道:“此举子诗赋不出挑,怕难以服众,但算学是全对的,便放在了第四位。”
元武帝未说什么。
又看了一下第一第二第三的,下面的也就没看多少了,一般考官的定的名次还需皇帝审核一遍,元武帝于这种事情上,向来都是给面子的,他们定了便是定了。
且是放榜那日,考试院门口便是围满了人,不仅仅是要看榜的,还有那捉人的,哪个中了,先捉去再说。
沈兴淮这亲事都定下来的自然不能去,派了两个小厮去,一家人在屋里头等,如今暖和了,衣服穿得少了,小孩子便是撒了欢。
夏至和苗峰要出去办事,骏哥儿便是常常跟着蜜娘,绕着他小姨跑来跑去,蜜娘画画,他也要搬个小椅子,那张纸,在上边涂涂抹抹,抹得自个儿身上都是墨水。
今日夏至和苗峰未出去,骏哥儿便是绕着他爹娘打转,蜜娘且是气闷道:“往日里小姨小姨的,他姆妈一在,看也不看一眼他小姨。”
她娇娇悄悄的,目光流转,且是望骏哥儿那边瞥。
骏哥儿正腻在夏至怀里头,夏至闻言,便是笑着拍了拍他屁股,“奈小姨吃醋了,去,亲亲奈小姨。”
骏哥儿笑嘻嘻地跳下来,啪嗒啪嗒跑过去,拉着蜜娘的手臂,嘟起嘴。
蜜娘亦是玩笑,见他这吃的满嘴都是,更是好笑,掏出帕子在他嘴上按了按,“瞧瞧你,吃成什么样子了,还亲我呢!”
骏哥儿摇晃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