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没有赴约,当年我苦等你数月,可你销声匿迹不说,还把事情添油加醋地传扬出去!我堂堂魔尊,成了个笑话!你真当我是可以随意玩弄的吗!”
樊禅听得诧异,眉间微凝:“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魔尊怒道。当年流言四起,那些不臣服于他的魔族也趁机搅起风波。他后来忙于绞杀内贼,平定动乱,以至于自己的妻子出事时都没能陪在身边!而这罪魁祸首,还敢出现提当年之事!!
他眼底仇恨愈浓,那头的男人却蹙眉站起身来,走到了他面前,缓缓道:“我当年因为云踪出了事情要立即赶回去,所以没能赴第二日之约,但想要通知你时才发现除了知道你姓名外,其余一无所知。所以我临走前给你留了信,约好半年后在乌山外玉竹林的十里亭见面。”
“然而我半年后去了十里亭,却怎么也等不来你。”樊羿低叹了声。他这会儿大概明白了事情经过,也能猜到当年之事或许引发了什么,继续说:“现在想来,你定是没能看见我留下来的信了,但我敢以云踪国主的名誉担保,我绝对没有将事情讹传出去。”
魔尊眼底的愤恨消了些,皱眉:“你当真留了信给我?”
“就放在与你饮酒的那块山石下。”樊羿道:“我虽不知你身份,却在信里写明了能联系上我的方法,以为你会找我,谁知就这样断了音信。要不是后来无意在神帝面前提及你名字,我还不知道当年的重桀大哥原来就是魔界的君主。”
听到这里,魔尊握紧的拳头不觉松开了。当年他等待数月后终于失了耐心,紧接着又听到自己被人愚弄了还傻傻苦等的流言,甚至断袖之癖什么的都传出来了,一气之下便将那片山头夷为平地,倒是从始至终也没留意过那处山石下面。
现在想想,那段时间常见到有只鬼鬼祟祟的鼠精在山间出没,后来在叛军里头也发现了他……联系前后,顿时明白过来,应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魔尊神色变了又变,最后一甩袖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樊羿看着他道:“虽然是误会一场,但无论如何,也源于我考虑不周,而后来也没能早些来找你说清楚……对不起了。”
“也是我意气用事,没有细想。”魔尊撇开脸,语气没有太好。积压了这么久又无处发泄的仇怨就像一口堵在心里的淤血,如今终于吐出来了,却还是不太舒服。
勾月见状走过来拉起自家父王的手,“既然都是误会,那就让这件事情过去了吧,旧时故友如今能重修于好是件大喜事呢。而且这次要不是伯父出手相助,我恐怕……恐怕都没命了。”
“说什么呢,不吉利!”魔尊低斥,但经过宝贝女儿的一番柔哄,这心头郁结也消得差不多了。
勾月再接再厉:“那父王,我跟樊禅的亲事您就答应了吧~父王,您最疼月儿了~好不好嘛~”说完还抱着手臂摇了起来,满是撒娇意味。
魔尊这会儿虽然还板着脸不说话,嘴角却忍不住要翘起来了。但被哄得舒畅之余吧,又有些不是滋味,难得这丫头冲自己撒娇,却是为了别人。哼……
“你这丫头啊……”他摸了摸自家女儿脑袋,算是妥协了。毕竟樊禅也确实是够资格的。品貌家世不说,她还是白烛的主人。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她待月儿也是真心实意的。如此,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反对。
他看向樊禅,道:“你可会好好待我的女儿,让我将来也不会后悔今日将她交给了你?”
樊禅的眸光一点点亮起,郑重答道:“绝不辜负。”
“好……”魔尊长叹一声,最后又看了眼那头的樊羿,终于拂袖而去:“快些回去准备好彩礼,选好日子了来我魔界提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