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盏被他不自然的神情撩得别开眼,齿关却一闭。
“林盏,”沈熄低声说,“……别咬。”
卡了一下,他这才把话说完:“勺子。”
林盏:“……”
她松开。
……
爆炸之后,林盏很快恢复了理智。
她飞快伸出手,从沈熄手中夺过杯子:“我自己喝吧。”
沈熄手一空,握到一团空气。
这样暧昧又不点明的氛围中,仿佛连空气都不再流通,闷到让人呼吸都困难。
时间流速变慢,咖啡厅的背景乐隐于虚无,那些断断续续的人声被隔绝在外。
就像这里真的只剩下他们两个。
林盏喝药时的吞咽声,并不明显的颈间起伏,以及四下游离的眼神。
沈熄尽收眼底。
最后一流药水被饮尽,林盏停了一下,微微扬起的头恢复正常的角度。
她把杯子放到桌面上。
还没来得及喘息,没来得及完全吞下苦味,嘴巴里头又被塞进一颗圆形的东西。
林盏睁大眼“唔唔”了两声,像在表达她的不满,控诉他又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沈熄转过眼,说:“是糖。”
林盏一下就乖了。
她这才敢拿舌尖舔舐了一下。
甜的,但不腻。
抹茶的香甜和药材泛出的苦楚中和,方才所有的味觉都被压了下去。
这是悠哈的抹茶硬糖。
她以为他会折中,可是他没有。
他满足了她折中的小心愿,也满足了她最大的贪念和奢求。
作者有话要说:啧啧啧,熄哥的小心思藏不住了:)
“中国人的性情总是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说在这里开一个天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天窗了。”——鲁迅
又见鲁迅大大名言,想起了被鲁迅大大支配的恐惧:)
第30章信物
和高二上学期来比,下学期的生活就显得有些乏善可陈了。
一方面是因为活动和假日没有上学期多,另一方面则是即将步入高三,学校都全副武装起来,把大多数副课撤掉,换上主课填补。
太过繁忙冗杂的生活,自然翻不出多少趣味来。
对于林盏他们来说,比高考更迫在眉睫的,是十二月的美术联考。
现在已经四月,不剩多久了。
林盏过联考自然是稳的,只是假如成绩能更好,她的竞争力也会更强。
所以她也一刻不松懈,时刻保有着紧张感。
她想考的是z市的蔚大,美术专业排名全国前三。
如果专业能再提高十分,文化再提高三十分,报这个学校就稳了。
最吸引她的是蔚大的专业水平,其次就是远离w市,她不用老面对着林政平了。
林政平手也伸不了那么长,去给她在别的市报比赛。
假如关系得到缓解了,那就放假再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