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听闻钰婷出声,俊蓉赶忙倒了杯水,扶钰婷靠坐在床头,将水杯递与她手中。
钰婷一仰脖,一股甘甜滑入喉间,缓解了些许的不适。
俊蓉坐到床沿,看得倒也真切。这丫头一双丹凤眼,瘦削的瓜子脸,唇若樱桃,眉如书墨。不施任何粉黛,却依然清丽脱俗。雪白的双颊在烛光印染下氲了一层淡淡的霞色,媚态天然。
“我该如何称呼你?”俊蓉温热的手覆上了钰婷的冰凉,不经意间亦有一丝暖意倾了她的心房。
钰婷避开俊蓉澄澈的眸光,怯怯地垂下了头,轻声喃喃道,“叫我钰婷便可。”
“何事想不开竟欲寻死?”俊蓉叹了口气,双手托起钰婷的脸,“我愿意做你的倾听者,如果你不嫌弃。”
“她醒了吗?”苏浔怎么也不放心留俊蓉和这小丫头独处,在外面绕了个圈,还是回了住处。
“是的,姑爷小姐。”俊蓉恭敬起身,冲两人点了点头。
“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么?”梁睿晴的脸上依旧是浅浅的笑意,少了些大家闺秀的娇气,却多了几分与人亲近的宽慰。
钰婷有些犹疑,平日里远远望见过她,府内传说梁家二小姐脾气温顺,待人和气,今儿一见,确实不负盛名。可……这事该与她说起么?心底一时间也没了主意,抬头望见俊蓉默许的点头,便也不再多加隐瞒。
“是四公子,他……他曾三番两次轻薄奴婢,奴婢每每隐忍。可他却变本加厉,昨夜派人请我进了墨雅阁,一进房门便欲行暴,我……”说话间,两行清泪就湿了钰婷的脸。俊蓉见状,拿过手中的丝帕,替她拭去了泪痕,嘴角噙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奴婢自知得罪四公子便无好下场,与其受了他人□含冤而死,倒不如自行了断,誓死也留一个清白之身。只是苦了我千里之外的娘亲,娘……婷儿好想你啊!”
苏浔一听,眼眶也隐隐泛起湿意。从小没了父亲的她就全由母亲一人拉扯长大,其中的艰辛她自然知晓。母亲脾气可能暴躁,但毕竟对她也是劳神劳力。不见了女儿,母亲是否也在日夜思念、痛不欲生?而她那表哥苏杰澈如今是死是活还是未知,他又是看了陈少骁什么秘密?能让他变得丧心病狂,狠下心来要取一行四人的性命?
“对不起……”梁睿晴沉默了,她那四弟是什么货色她心中自然有数,早前就听说有个丫鬟被逼得跳井自杀,没成想过了没几年,悲剧又再次重演。
同样都是娘亲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有的为了生计而奔波,却为何总有那么多纨绔的公子小姐以玩弄他人作为自己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乐趣?
“小姐千万别这么说,钰婷不敢。”
“哎,钰婷,你无须再担忧,此事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梁睿晴拍了拍钰婷的肩膀,眉头紧锁。“以后你留在忆柔苑便是,四弟断不敢在我处太过嚣张。”
“钰婷谢过二小姐,二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此生无以为报。”钰婷翻身下床就要对梁睿晴行跪拜之礼,却被她扶住。
眼瞧着俊蓉与钰婷两人扶持着往门口走去,苏浔也跟了出去,说是去找阮绵绵有点事,没一会功夫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你急急忙忙拉我出来干嘛?”湖边的凉亭中,阮绵绵松开苏浔的手,不禁抱怨。人正跟漂亮丫头打得火热呢,她跳出来搅什么事儿?
“俊蓉是狐狸精!”苏浔也不给她喘气的时间,直接说道。
“长得漂亮的不做狐狸精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