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听里长和莫清萍的意思,这费用说多说少,是可以变通的,只要不太过份。
原先他都做好不要这份钱的打算了。
莫兴旺嘴角抽搐,差点笑出来,而他身边的莫大成如坠冰窟。两人并排站着,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说完丧葬,该清查遗财了。
赵里长喝了一口茶水,将册子翻开看着,慢慢说道:“牛德宝的遗财还有坯屋一间,披屋两间,院方五丈,中田三亩,下田两亩,再就是那六两银钱。”
“是,样样都在。银钱等明日抬了人上山,就能结出来。”
“行。明日下午就让里役去,其它的,你们暂且照看着,等回报了县里,看老爷如何处置。”
莫清萍攮攮莫大成,示意还有什么话么?自己出来说。
莫大成眼里金星直冒,如今还有什么话要说?果然样样都记在册子上了呢。
莫清萍给他一次机会也就罢了,转头看向莫兴旺。
莫兴旺鼓起劲,上前一步,不伦不类先作了个揖,才瓮声瓮气说:“大、大人,小民想、想买牛叔的、的地和屋子。”
赵里长想都没想,一间破屋几亩田地,卖给本村的并没什么不妥,且算得上是最好的处置了。
他点点头:“好说。田地作价有定数,只是那屋子,还得里役看过才行,明日你们一并办了吧。”
从里长那里出来,莫清萍和莫兴旺还要赶去石匠那儿刻碑。
莫大成魂不守舍独自回到牛德宝的院子,扑到棺前就痛哭起来。
他婆娘等了半天,得来如此结果,更是摧心挖肺,两人又磕头又捶胸,看着嫡亲的侄儿也不过如此了。
牛德宝这一死,几乎要了他们的半条命。
不得不说,也算报仇了。
他家中还有牛德宝的二亩中田,因将信将疑村长父子的话,加上家里也要吃,于是好生撒了高粱,损失不算大,也许还能问莫兴旺磨些种子钱回来。
可最重要的是,卖地拿的六两银子!
几月里,给长子结亲下聘,添置家用,一家老少换衣,花得只剩二两了!
若是自家辛苦攒下来的,哪敢如此放开手脚去用?
如今怎么去凑四两出来呢?里役可不给拖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