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当场就囧了,忍不住教育道:“你伤的是胸口,又不是手,这还要我喂吗?”分明又是占他便宜,太过分了,刚刚警告过又要犯同样的错误。
“可是我伤的是右边的胸口,拿筷子和勺子的话会牵动伤口,左边的手不会拿,不信你看。”李锦说的一脸委屈,说着就伸出左手来去拿筷子,果然拿了几次都拿不好。
白雪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会拿,还是故意假装的。一时也不禁犯了难,咬了咬下唇想了想说:“要不我去外面给你叫保镖进来吧!我不会喂人吃饭。”
“学学不就会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送过来我还不知道张嘴呀!”李锦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神坚定而深邃,似乎今天打定了主意想让她喂他吃。
白雪张了张嘴,又想说什么,他却先一步开口说:“难道就连做这些都不愿意吗?我没有强迫你一定要接受我。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七天之约一定会遵守的,七天之后不管我的伤有没有好,你都可以离开。所以我们也只不过是七天的时间,我不指望七天之内你能喜欢我。但是,做一些让我高兴的事都不行吗?你说的对,我已经老了,也许有生之年只会碰到你这一个喜欢的人。也许,再也碰不到喜欢的人了。就不能多留一些回忆,多留一些甜蜜?”
“我,”白雪不禁抿了抿嘴角,被他说的无话可说。这一番话李锦实在是说的可怜,像他这样的人,已经在高位那么多年,身上早就带了一股子上位者地风气。可是却能说出这么一番低三下四地话,而且还说的这么凄惨,着实让白雪不得不动容。
她向来不是个心狠的人,即便是心里再不甘愿。可是这一刻也被他感动了,在他说完这番话后,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了勺子,自己也不吃了,一口一口地喂给他吃。
说实话,她的确是个不怎么会给人喂饭的人。不过也正如李锦所说,他也不是小孩子。这些菜里面,其实大部分都是李锦让管家按照她需要进补地来食用的。而其中大多数都不是他喜欢吃的,不过因为是她喂给他的,所以他都毫不犹豫地张口接住了。
看着她神情安静眉目如画地样子,他想,这一刻就算是她喂给他毒药,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吃下去的。
因为李锦这番可怜地言语,接下来的时间白雪对他的态度好多了。正如他所说,七天之后他们就会分开,其实已经过了一天,也就是说他们只剩下六天的时间。他不过是喜欢她而已,她又何必对他那么残忍。
下午的时候白雪给李锦念了一篇文章,实在是李锦不想看电视,说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电视上面。想了一会,才想到让白雪给他念一篇文章。其实倒不是特别想听什么,只是想听她的声音,觉得她来念那种辞藻优美地句子,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果然,正如他所猜想的一样。等她声音温柔又低沉地念完那一篇文章,李锦几乎溺毙在这段优美地声音里。
晚上的时候李锦并不需要人照顾,当然,他是希望白雪留下的。可是也知道如果他提出来这个要求,她一定会生气。而且也会耽误她的睡眠,所以晚上就让她回去睡了。
而第二天白雪再来的时候,病房里突然多了一架黑色地钢琴。李锦看到她进来笑着说:“上次在慈善活动上就看到你弹钢琴了,很好听,所以还想再听你弹一曲,愿意吗?”
“当然愿意,”白雪喜不胜禁地说,连忙走过去将钢琴打开。而打开地那一刹那,立刻被这架钢琴所吸引了。
对于一个热爱音乐地人来说,再没有比一架适合她的乐器更令她感到兴奋了。其实白雪并不是钢琴老师,她教的是语文。可是她却偏爱钢琴,在初中的时候认识一位音乐老师,那位老师看她有天分才教给她的。而她的确是不辜负老师地期望,在十四岁那年就参加市区地少年钢琴大赛,得了第一名。
只可惜毕竟生活在拮据地农村,后来母亲一病,家里就更加拮据了。别说钢琴,就算是让她去上艺术学校都上不起的。那地方都是烧钱的地方,不是一般人就能上的。而当时直接从初中考入中专是不需要学费的,她的成绩又好,村长也保证了,只要她上了中专,就会让她到学校里教书。
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会时不时地去中学里弹一弹那架钢琴的,只是钢琴已经很多年了,有没有经过细心地保养。所以无论是音乐地质感还是钢琴本身,都已经破烂不堪。
上一次在慈善活动地大礼堂她也只是无意中看到钢琴,才会一时手痒过去弹一弹的,没想到倒是被他看到了。
而这架钢琴比起上一次在大礼堂看到的更加好,修长地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摩挲了一下,便让她立刻爱不释手地爱上它。几乎不等李锦再次要求,她便坐在凳子上了,然后手指灵动微闭着眼睛,认真地弹起来。
因为条件地限制,她所会弹得钢琴曲也很少。这首献给爱丽丝还是她去年送未婚夫去军区的时候,在路上一位老钢琴艺术家在桌子上敲出来的声音。因为喜欢,她就记住这个音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