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乐处,步转回廊,半落梅花婉娩香,很显然,我是携夫带子,特意前来赏梅的。”
乐无忧噗嗤一声笑出来,坏笑着瞥了一眼九苞,点头道:“对,我是夫。”
九苞却显然没有他那样的好心情,闻言僵了片刻,才黑着脸咬牙道:“对,我是子。”
“你们……你们当我是白痴吗?”安济咆哮。
九苞小声嘀咕:“谁说不是呢?”
“你!”安济骤然堵住,愤怒地就要拔剑。
谢清微一手按在了他的剑上,清冷的眸子看向钟意,漠然道:“你不会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近日连绵大雪,行走十分艰难,你们却依然踏雪而来,所为的必然不是小事,”他目光在九苞手里的包袱上扫过,淡淡道,“钟公子方便告知,这包袱中盛的是何物吗?”
九苞脸色一变,一把将包袱藏在身后,叫道:“管得着么你们?”
安济皱眉,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盯向他的身后,厉声:“包袱拿出来,我要检查!”
“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凭什么检查?”九苞呛道,“我一个妙龄女子,包袱里盛的自然是胭脂水粉和替换衣裳,连这个都要检查,你还要脸么?你说,你是不是存心想看本姑娘的肚兜?”
安济倒吸一口冷气,大叫:“你……你诬蔑我!”
“别闹了,”钟意挫败地叹一声气,低声说,“好吧,我坦白,我们三人也是来查当年旧事的,风满楼如今虽然沉冤得雪,可真正的凶手却还逍遥法外,我们倒想知道那人究竟有怎样了得的手段,害得风满楼无辜被诛。”
安济眨了眨眼睛,总觉得这套说辞听上去大义凌然,却莫名其妙让他有种怀疑的感觉,但又找不出纰漏来,只得闷声道:“哦。”
“哦什么哦,”九苞挑眉,“你查出个所以然了吗?小废物。”
安济被戳到逆鳞,登时暴怒:“你说什么?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
“叫你们别闹了,吵得我脑袋疼,”钟意没好气地说,突然一扬手,一道劲风击在安济穴位上,瞬间点住他的哑穴,嫌弃道,“令尊令堂俱是一言千金的聪明人,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话多劳神的白痴?烦死我了。”
安济愤怒地瞪大了眼睛,冲天的怨气简直要破体而出,在内心疯狂咆哮:你他妈居然有脸嫌弃别人话多?
钟意抬头看了看夜空,游走的浓云遮住月光,天色阴沉沉的,显然还有风雪没下完,然而安济等人不走,祭祀当是做不成了。
他看一眼九苞,淡淡道:“既然有少盟主和谢道长在这里探查,那我们也不添乱了,走吧。”说完,解开了安济的哑穴。
一只素白如玉的手拦在了身前:“等等。”
乐无忧不悦地转头:“谢道长有何赐教?”
“天色已晚,夜路难走,”谢清微说,“三位不妨暂宿一夜,明日再回城吧。”
安济被点了哑穴又解开,郁闷得不行,闷声道:“虽然我很希望你们仨在回去的路上被狼群袭击,但是我天下盟心寄苍生,就算是卑鄙无耻之人,也还是要勉为其难救上一救的。”
钟意挑眉:“嗯?”
安济转身往正房走去,一脸不情愿地哼哼:“房内烧了炭火,省得你们半路上冻死。”
钟意与乐无忧对视一眼,相互明白了对方的主意——不妨留下,见机行事。遂转身,哈哈大笑一声,摇着扇子跟上他的脚步:“那就有劳少盟主款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