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杂乱的惊呼声在耳边响起,无数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剑锋直指乐无忧,一个凄厉的哭声大叫:“乐无忧,你杀我师尊,此仇不报,漱石庄誓不为人!”
“那你们可当不成人了,”乐无忧提着不断滴血的稚凰,轻笑了一声,“到地下陪他当鬼去吧。”
猖狂的话语激起众人的怒气,周围一片拔剑声,数不清的刀锋剑刃对准了乐无忧。
钟意剑锋一振,寒光荡漾的三尺水挡在乐无忧身前。
方才他一剑挥去,澎湃的剑气犹如滔天巨浪的身姿尚且历历在目,让众人不由心底生寒,围攻的脚步悄然慢了下来。
安广厦看一眼丁干戈的尸体,沉声对乐无忧道:“你可知自己做了什么?”
“我送这老杂毛去地下赎罪了,”乐无忧提起剑,震落剑身的血迹,拿一块小鹿皮漫不经心地擦着,淡淡道,“怎么,你也上赶着想去陪他?放心,总有那么一天的。”
安济愤怒地挺身而出,叫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难道你还想杀了父亲不成?”
“不行么?”乐无忧闻言挑起眼角瞥他一眼,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慢悠悠将擦好的稚凰收回剑鞘中,笑道,“小废物,好好练练武功吧,别等我杀你爹时,除了哭,别无他法。”
“你!”安济暴怒,一把从常子煊腰间抽出流光星彩,对准乐无忧,“你不要太嚣张,敢不敢和本少一绝死战?”
乐无忧却看都没看他,转头叫了一声:“喂,姓钟的,这小废物自不量力,我能管教他么?”
钟意笑道:“别揍得太狠。”
“你们这对狗男男!”安济大骂一声,挺剑上前。
忽然一只手拦住他,安济怒道:“表哥不要拦我,我今日定要让他知道狂妄的代价!”
“你不是他的对手,”常子煊从他手中取过流光星彩,剑尖一振,摆了一个起手式,对向乐无忧,沉声道,“子报母仇天经地义,然而真正害死乐姑姑的,却是你乐无忧!”
钟意脸色一变,厉喝:“住口!”
“无妨,”乐无忧拦住钟意,看向常子煊俊美的脸颊,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我窝藏苏余恨,累及师门,然而苏余恨根本不是什么大魔头,十年前河洛山庄灭门案当另有凶手,究竟是谁将矛头指向了苏余恨,又是谁将风满楼扯进了阴谋之中,这背后究竟是谁在推波助澜,又是谁在假公济私?”
常子煊拧眉:“难道屠灭河洛山庄满门的,不是苏余恨?”
乐无忧嗤了一声。
九苞盘膝坐在黑漆棺木顶上,笑嘻嘻道:“这事儿我知道,河洛山庄灭门那一夜,苏余恨还在金陵喝花酒呢!”
钟意点头:“不错,那一夜苏余恨为金粉楼的柳姑娘宴宾客,满满当当三十六桌,红烛烧了七百二十根……”
乐无忧郁闷地挖了挖耳朵,觉得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都是一派胡言,”常风俊负手站出来,目光漠然地扫过在场的人们,沉声道,“那一夜苏余恨究竟是否在金粉楼,不如请当事人来亲口告诉诸位。”
说罢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两个明日阁弟子领着个一步三扭的妇人来到众人面前,只见那妇人浑身绫罗、满头珠翠,肥硕的脸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