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笑道:“白衣夜宴乃风雅之地,你携剑闯入,不太好吧?有什么话我们不妨坐下来慢慢讲,”他转头看向另一个常子煊,“常少主,你说对不对?”
蓝衣常子煊已经逃到一丈开外,闻言回过头来,扳着脸道:“关你屁事!”
☆、第十七章
已至深夜,凉风徐徐,凤凰台上亮如白昼,两排光彩夺目的琉璃盏安静地燃烧着蜡烛,发出哔哔啵啵的爆裂声,空气中弥漫着美酒和龙涎掺杂的香气。
宾客们都已酒至微醺,却每一个人都使劲瞪大眼睛,想要看清在场中缠斗的两个人。
只见身穿白色里衣的那个手持流光星彩紧追不舍,一招一式剑法恢弘。
“这是明日剑法,”一个江湖人点评道,“大开大合,剑势端方。”
另一人道:“却又稍多一丝灵动凌厉,想必是糅合了凝光剑法的缘故,看来当年乐其姝真是倾囊所授呀。”
“看来这个是真的。”
众人点头,转眼看向身穿蓝色锦衣的那个:“可另一个又是谁呢?”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感觉被伤了眼睛。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有人这么糟蹋武功的!
此人赤手空拳,在常子煊凌厉的攻势下竟然撑过了三十招而不落下风,武功不可谓不高,然而却身形委顿犹如泥鳅,面对直逼面门的一剑,细腰往后一折,如若无骨,身体几乎对折成两层,蠕动着从剑下滑过,并且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好鼻尖贴着剑尖,毫发无伤。
还顺手从旁边桌上牵走一碗酒水,仰面灌了下去,随手一扔,飞起的酒盏击在追击而来的长剑上。
击碎酒盏,剑势顿阻,常子煊调转剑尖锲而不舍地再次刺来时,此招已经老了。
那人躲过一招,抹着嘴角的酒渍,大笑道:“你这人好没道理,跑来扰乱白衣夜宴就算了,你居然还易容成我的样子!”
“你还敢倒打一耙!”常子煊气到炸裂,“明明是你易容成了我的样子!”
“嘿!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那人伸手又从别人桌上顺走一碗酒,一边喝一边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易容成了你,上下嘴皮子一动就敢诽谤人,敢让在座的英雄们都评评理吗?”
话音一落,宾客们纷纷露出尴尬的神情,所有人都在心底叫道:明显是你易容成了人家呀!人家又会明日剑法又会凝光剑法,并且仪态端方如芝兰玉树,往那儿一站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而你……
虽然长得一模一样,然而就这泥鳅一样的武功……放在明日阁里是会被逐出家门的!
“奇哉!奇哉!二位身材相貌毫无差异,功夫身手更是旗鼓相当,这可如何判断,真是让人头疼不已。”一个悠闲的声音响起。
人们不由得斜眼看他,心想这个钟意又来和什么稀泥?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旗鼓相当的?
常子煊不悦地回头一瞥钟意,冷冷道:“闲事莫管。”
“对!”那个假的也大声道,“钟堂主你最好老老实实坐着,多管闲事可是会折寿的!”
钟意被两个当事人一齐抵制,却毫不在意,满面春风地摇着扇子,笑盈盈道:“常言道,士为知己者死,我与常少主同为盟总效力,有共事之谊,更兼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