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对峙、谈判、磨合,渐渐达成共识,海边开始涨潮,借着天时地利人和,船舶一举入了溪流,恣意畅游。
风和日丽之时,周遭一片轻松,风疾雨骤之际,却令人难以招架。
终于,船舶卸了货物,岸边趋于平静。
至此风停雨歇。
——
孟小溪累极,沉沉睡去,沈轻舟起身帮他仔细擦洗一番。
二十四岁这天,他终于告别了自己单打独斗的夜晚,品尝到了人间至味,初始时的酒意早被冲得一干二净,空气中只余甜蜜。
看着软乎乎又困倦的人儿,任由他摆弄,沈轻舟心里也软得一塌糊涂,想搂着人,又怕热着了他,便侧躺于一旁,只拿床单遮了肚腹处,一边帮他打着扇子,直到自己也困极了睡去。
夏令时觉少,外面天光朦胧时,二人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了。
孟小溪翻了翻身,才惊觉这不是自己的床铺,一不留神差点掉了下去。
沈轻舟出于本能,一把捞回他,彻底清醒后,就见眼前的人含羞带臊,把大半张脸埋进了床单里。
他满心怜爱,亲了亲他的额头,柔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孟小溪摇了摇头,忽又嗔怪道:“叫什么轻舟?明明是大船,名字也想欺骗迷惑别人!”
沈轻舟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瞬间爆笑出声,笑完之后竟然又隐隐起了帆。
这句话大概是对男人最好的褒奖,岂能辜负这种夸赞,他一翻身将人又按住了,附在他耳侧低声道:“经年累月,船舱货物积压太多,急需清空。”
孟小溪:“……”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要么他还是当哑巴好了。
船舶在鸟鸣伴奏中再次入港,待抛锚停歇时,天光已大亮。
孟小溪急急忙忙穿着衣服,一边问他道:“快给我看看!有没有哪里留了印子?”
“没,放心好了。”沈轻舟幽幽看着他。
现在天热,他一开始就有意收着了,激动时并没有不管不顾。
“都怪你!姚叔他们肯定起来了,鸡鸭还没放出来,看我不开大门说不定以为出了什么事!”
孟小溪还是高估了自己,虽说有些不适,但并没有放在心上,谁知刚下床就一个趔趄差点摔了跤。
沈轻舟连忙上前扶住他,一手揽着腰背一手抄着膝弯将人抱了起来。
“回你屋躺着休息!家务我来做,我待会儿跟他们讲你今天不舒服。”
既然孟小溪还没做好准备,想瞒着那俩人,那就等他想说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