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孟逢原带着三个村人过来了,孟小溪也都认识,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他看到沈轻舟住在家里有些意外,把侄子拉到一边,仔细盘问了一番。
听说这人之前帮过他,且在这边孤苦伶仃没有去处,孟逢原才勉强放下心来,但还是叮嘱他平日要注意安全,守好自己的财物。
孟小溪哭笑不得,三叔还不知道,他也没敢说,家里现钱只剩下了五百文,一两多银子都已花在了这人身上,哪还有什么财物?
到了田间,沈轻舟才知晓为什么要找好几个短工了,从他初来的那片玉米地,一直到他住了几天的破庙那里,这一大片地都是孟小溪的,种着玉米、花生、红薯、芝麻之类的,一片豆子已经收过了,甚至还有一块荒废的桑田也是他的!
怪不得那几日没有见到旁的人,那儿就没有别家的地。
孟逢原停好牛车,看着花生地叹了口气:“哎!白瞎!”
他没好意思明说,这几人也看出来了,花生秧子稀稀落落的,杂草丛生,当初垄没打起来,土不够松,待会儿拔的时候费劲,而且不能把全部的花生带起来,恐怕还要用犁再翻一遍。
还有一点,他家的田,不管是花生还是玉米,有些地方长势一片茁壮,连草都无比茂盛,但其余大部分的苗都面黄肌瘦的。
连沈轻舟这个外行都看出来了,这是上肥的时候图省事,一股脑倒在了一个地方,没有翻匀开。
几人一鼓作气,把这三四亩花生都薅了起来,用牛车运了回去,孟小溪拿个小板凳坐在门口慢慢摘。
到了下午,还有时间,孟逢原又把牛车卸了,装上犁头,把垄子犁了一遍,果然,翻过来的泥土里也露出了一些花生。
几人又拿着篮子跟在后面捡了一遍。
他们只干这一天,眼看着玉米成熟了,自己家里的地也要忙活。
按照当下的工钱,每人每天四十文不包饭,孟小溪给他们结了账,又给他们提了一小兜新鲜花生回去下酒。
至于三叔,自家人不用给钱,让他多带点花生回去就行。
现在中秋将至,晴天时月亮到半夜才会落下,两人趁着月色又在门口摘了一会儿,别看秧子多,花生却没多少,摘得也快。
沈轻舟问道:“小溪,说实话,你家有多少地?”
孟小溪愣了一下,寻思着这人莫不是看自家田地太多后悔了,毕竟以前两个人都说干不过来。
他不好意思地盘算着:“现在种的有六十来亩,有二十亩租给了大伯家,还有二十亩山地,就在东边的土坡上,目前还荒着,不知道种什么,那里石头太多不好耕,所以,加起来约莫有百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