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了,我觉着你干脆去金陵开铺子好了!”茹秋兰思忖一会儿说道,“你想啊,清河县的富贵人家不多,但是金陵不同啊,不仅是一府之都,更是全国上下最繁华的都城之一,商贾富贵人家也最多,当年我家老爷也是在金陵发家的呢。”
张小花觉得有理,金陵富庶,且离野猪岛不算远,约摸百里地,挺方便,主要是清河县还是太穷了,做生意越往有钱人地方去越好。
“只是,金陵人生地不熟的,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怕是难,落脚只能在客栈,诸事不便,那些好地段肯定都被拿下了。”
张小花不是一时热血冲脑,她现在是代表屯里人,行事之前一定要把顾虑考虑清楚,否则误的不止一家子。
茹秋兰突然高兴地说道:“你要是想去金陵,我正好能帮得上一些小忙,我家老爷在金陵有家春仁堂分号,后来有人陆陆续续在那条街开了三四家医馆药铺,有些医馆还打着皇宫太医院的旗号,说坐堂的先生是在太医院学成归来的。原本春仁堂大有赚头,现在咱们家的生意被排挤得几乎无立足之地了。”
“是要撤回分号吗?”
张小花可惜地说道,做生意最怕碰到这等事。
“差不多了,老爷说是挪地方,那些人从京城来,咱们也争不过,只是铺子的租期还没有到,一共十年,现在才两年,要想退租,要扣几千两押金,老爷觉着,还不如转租出去,那地段没得说,正好是两条街的拐口,而且药铺生意也影响不到你。”
对张小花来说,这可真是天降的好消息,若不是和祝员外夫妇以前无意中交了个善缘,这等好事恐怕落不到张小花头上。
“租金多少?”
“剩下八年是二万两,不过你可以一年为期,一年租金只有两千五百两……”茹秋兰停了一下说道,“若你们一下子拿不出两千多两,我去跟老爷商量先赊一年的租金,他以前患病多亏了你们才痊愈,老爷不是不知恩的人。”
“既然是好地段,两千五百两也值了,秋兰姐,咱们什么时候去一趟金陵吧,我去看看铺子店面,要是满意,我会凑齐银两的!”
祝夫人已经给了不少优惠了,她没有涨租金而从中获利,只是想转租收回自己的押金而已,而且这种好铺子,多的是人出高价租下,张小花可不能挟恩图报,这赊租金的事还是算了吧,尽管屯里现在没有余钱,但想想办法总有的,大不了去钱柜借贷。
“正好!过几日老爷生日,早就催我回金陵了,咱们一趟回去吧,老爷在金陵置办了一户宅子,你大可安心住几日。”
张小花心中感激,她是大大咧咧的人,在屯里从不因为小事和邻里斤斤计较,有的庄稼小户,总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吵吵闹闹,就算是妯娌之间,也总有大大小小的摩擦。而张小花性子爽朗,交的朋友也是爽快之人。
若成天计较蝇头小利,张小花只怕过得没现在舒心坦荡。
“那就叨唠你们了!”
张小花觉得有点太麻烦祝夫人,不过她热情得很,根本不在意这些。
正商量着哪日出发,街道忽然传来疾行的马蹄声,横冲直撞地过市,不少行人百姓受到惊吓,连忙躲开些,好在青石街道够宽敞,躲得快不至于被伤到,也没碰到撞翻那些地摊小铺。
“这什么人这般猖獗?集市上拥挤,要是伤到人怎么办?”
茹秋兰不满地嘟囔,这年头有马匹的人非富即贵,像祝老爷家业较大,为了出行方便,也就购置了一辆马车,官府的马匹也有明文规定数目,除了驿馆所用,吴县令私人的马也只有两匹并驾。
张小花拉着珠瑛躲到一旁,远远望去,是两匹快马,前面一个是位武官,速度明显比后边那个穿青袍的快,张小花认识这个穿青衫的,正是高老伯家那位考上秀才的儿子高邑,高邑也恰好看见了张小花,拉起缰绳在张小花这边停了下来。
“高秀才,你做什么?咱们时间紧得很,早日回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