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练功时出了什么差错,连忙上前截住她脉门。
也亏得两人已合体交欢,周身对对方无比熟悉,否则重华这么一贸然靠近,饶是他功法深厚,也要被这小青龙的护法罡气给震飞。
气息凌乱,一股极为精纯的真气在她经脉中肆意流转,每每流过尾闾处,便似要凝滞半息。那里一团壅淤滞涩,竟是渐渐形成了一个小漩涡的样子。
原来她意凝气定,沉着心思开始引导周天,真气出自尾闾,逆任脉而上行,顺督脉而沉降,过丹田,贯玉枕,下夹脊复归尾闾。其实与她平日修炼并无两异,只是这回运转周天时,过尾闾总有微微滞涩之感,她略略用劲,才冲出穴道。不料数十个周天之后,壅塞之感愈加强烈,仿佛断石阻流,一股真气堆积在此处,不停乱转,疼痛不已。她从未遇见过这般情形,只得不停调动气海各处的真气,力图冲破阻塞。但那尾闾处的不畅似是积重难返,一旦略略停止,登时左冲右突,如无数钝刀剜肉,疼得心肺如绞,意识几乎便要失守。
正意识混乱,恍惚间有熟悉的冷清气息扑面而来,落入熟悉的怀中,那人指尖点按着脊背上数处大穴,又耐心地一点点凝注真气入她体内,另一只手按压在尾闾处,助她冲开阻滞。
一团温润在腰眼处散开,她微微睁开眼,似是在聚焦,看着是他,又不太敢相信,又合上了再打开,迷迷糊糊中怕他责备,又侧身抓住他衣襟,声息低弱地喃喃,“……神君、神君,真宁错了……不该胡乱练功……您别生气……”软软娇娇,似小小的奶猫儿,爪子一下下挠着掌心讨好着主人。
他心中又痛又软,捧起她的脸不停以指腹抚摸那有些消瘦的香雪腮,“乖,乖,我没生气,真宁儿,放松神识,让我替你疗伤,嗯?”
她白衣如雪,此刻弱不胜衣地倒在他臂弯中,黑发半遮半掩地裹着玲珑身躯。因为出了偏差,原本如海棠花一般的唇都褪去了血色,更加显得那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一双瞳仁黑如点漆,玄素两色强烈的分明。
喉结微动,部分元神出窍,慢慢地进入真宁的泥丸宫。她并不知道要怎么疗伤,只是全然地信任着他。他元神小心地靠近她的元神,她瑟缩了一下,有点特殊的异样感觉,好似赤身裸体暴露在他面前。他柔声呵气,“真宁,别躲,放松。”两个小人似的元神润物细无声地交融,不需要她再自动运转功法,他主动用元神哺喂她,用他的元神滋养她的元神。
这样深度的元神交融,简直比肉体上的交欢还要亲昵羞人……她闭着眼睛微微颤抖,浓密的睫毛无助地颤着,只能由着他去,只能被迫接受他元神的滋养。这感觉、这感觉……说不上的古怪,她元神虽然已经可以凝为实体,但比起他仍是弱小,敏感的元神被他包裹住,很有耐心地分化成千丝万缕,轻轻似拂过她元神每一处,痒痒的,麻麻的,酥酥的,她心慌意乱,颤抖着想躲开,又矛盾地想继续享受着这种奇异磨人的温柔交融。